就应该清楚师父这话是对的。」他看看冯辰垂头含胸站着的样子,禁不住又摇摇头,「你走了这么多路,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师父的话你放在心里就是了。」
「是,师父。」小道士听话地退出门,「徒儿告退。」
区白月见这人皱着眉久久不说话,就收了手,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冯辰坐下来,看着白狐伶俐的样子,又想起师父再三强调的话,禁不住问道:「白月,你是不是到我师父那里去偷了东西……」
区白月回转身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忍不住偷眼看他,他眉间皱起了小小的一个结。不就是那老道士的九转丹么?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偷呢?欺身上前,想用指抚平那皱起的眉头,却被拂开了手。
他有些气结,果然是么,眉头拧得更紧了:「白月,不是我说你,以后你做事可不可以多点考虑。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想不到一回来就听到这样的话,狐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陌生。辰,你是在责备我么?小狐狸眨眨眼,觉得这事自己也做得不妥。算了,辰才回来啊,他好不容易回来了,自己就要和他呕气么?区白月想着就一矮身偎进他怀里:「辰……」撒娇也好,耍赖也好,区白月就是不希望和他吵,一双金色的细眸盯着他的脸。
冯辰被这么一撒娇也没了脾气,轻叹一口气,身手轻抚着这久未亲近的身子。狐狸被摸得舒服,又往他怀中钻了钻,这手还是一样暖的。像初见时那样顽皮地伸舌舔了舔他的手:「白月知道了,白月以后会注意的。」
听他这么说,再多的不乐意也烟消云散了。冯辰抱起他,柔声道:「白月,我知道你是不一样的,你不是妖孽……」
水帘中,烛晕下,石榻上人汗涔涔地软下来,看着身下人依旧情潮未散的诱人样子,冯辰伸手捡起他散在身下的一缕银丝,在手中拨弄着:「白月,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当你是个妖精……」
想不到这个人也会说笑话,区白月笑着,扬起手就在他胸口擂了一个拳头:「好啊,下山两个月都油嘴滑舌了!是跟谁学的?」
冯辰抓了他的手把他拖起来:「我一直跟师父在一起,能和谁学?」
区白月身一转:「我哪里知道,反正我是被你抛下的……」
听这口气像是有老大的不愿意,冯辰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下去。
「你做什……」发现他光着身子下地,正要转身,忽然一样凉凉滑滑的东西蒙在了眼睛上,纤长的十指摸上去,轻轻一拉,一条银白色如自己发色一般的汗巾飘落下来。拾起来细细看着,真丝面子上绣的是彩云追月,手一遍遍摩挲着。
「喜欢么?我在集上看到了,就想到了你。」冯辰再次从后面搂住他,感觉到怀中人有些微微的颤抖。
「喜欢……」低声说着,区白月转过身来搂住他就吻,许久才放开,「我会一直带着它的。」
「脏了也要洗啊。」总觉得这只聪明惯了的小狐狸今天怎么变笨了呢?
区白月可不管这么多,只要是他给的东西,那就是最好的东西了。
「辰,和我说说你这两个月都有什么见闻吧。」虽然冯辰已经力有不逮了,可这狐狸的精神还好的很。
「白月,明天说好么?我累了……」冯辰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眼皮沉沉地压下来。
区白月挑挑眉,一转身搂住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那好吧,明天慢慢和我说。」
「白月……」刚要入梦,忽听得帘外人声,区白月翻身而坐,看看身边冯辰沉沉入睡的样子,微微一笑,披衣出得洞去。
墨竹一见区白月这般模样,就知道那冯辰回来了,只是一路赶来过于心急,竟没有发现。
「墨竹?」奇怪地叫自己出来又没了下文。
墨竹讪讪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区白月脸一红:「到底什么事?」
「我找到那个真正的凶手了。」
「什么?」
墨竹眼中布着血丝,衣上沾着尘土:「我终于知道当年是谁害死了我全家,还有晴儿……」
「究竟是谁?」区白月看他的样子,就猜到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就是这龙虎山上姓张的那个老贼!」
「胡说!不许你诬蔑我师父!」冯辰忽地从旁插进来,自白月出去他也没有心思休息,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突然听到墨竹说出这话来,一时按耐不住,抢了那话头。
墨竹一见冯辰,眼中藐视之意更甚:「哼,这老贼做的事还需要我来诬蔑?」
冯辰纵使性格和善,可也断容不得外人如此辱没师父,气得直瞪着墨竹道:「你说话也要有凭据,怎可血口喷人!」
区白月也从没看过冯辰如此生气,只有转向墨竹:「墨竹,你是如何知道的?」
黑衣人星眸中寒光闪过,道:「我月前因救那兰花精下山,不想回来路经鹰潭县时,听说龙虎山上的张天师降伏一只狐妖,而那与狐妖私通的女子为了保全腹中孩子,生生地被家里人逼死了。」
「难道是那章家……」冯辰一惊之下脱口而出。
墨竹不理会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