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好几遍才勉强满意。让塔娜把信交给了等着回信的侍卫。
☆、被劫
初春的草原寒气还没有褪尽,有太阳的时候海兰珠会带着塔娜和哈斯在外面走一走。没太阳的时候,就窝在帐篷里看书练字。
不是海兰珠自夸,这一个冬天的字练下来。不说多有风骨,最起码称得上周正了。连皇太极在信里也夸她进步很大,还写了一首李清照的《一剪梅》供她临摹。
海兰珠看着那首《一剪梅》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明明是想听自己说想他,竟然还这么拐弯抹角的。
对着皇太极潇洒俊逸的字迹,海兰珠一笔一划的对着写下“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真的有些想他了……海兰珠发呆的看着眼前的信纸,手指轻触纸面描绘着他笔下写出的一笔一划。
“格格格格。”塔娜在帐篷外有些心急的喊着。
“怎么了?”海兰珠起身问道。
“格格,”塔娜进了帐篷说道:“您之前让奴婢去裱的画裱好了。可是奴婢刚才去取画,有一帮人围着奴婢非问这画是谁画的,画的又是谁。奴婢不敢告诉他们,他们还要把奴婢抓走。奴婢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跑回来的。”
“你没事吧?”海兰珠担心的问道。
“没事。”塔娜摇了摇头说道,“就是我怕他们来者不善,怕他们不会罢休。”
“画给我看看。”
海兰珠伸手接过塔娜递过来的画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画上只有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有皇太极的落款,也没有别的提到两人身份的地方。
“可能是看画画的不错想认识画师吧。”海兰珠不确定的说道,然后又交代塔娜,“也是我大意了。以后你再出去带着几个侍卫跟着,这里毕竟不安稳。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下,别多想了。”
塔娜点点头,屈膝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海兰珠想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此事毕竟涉及皇太极,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布和。布和听着海兰珠的话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但海兰珠从他眼睛里还是看出了轻慢和不经心。
海兰珠无奈,反正真是她提醒过了,再出了什么问题,就是布和自己的事情了。
开始几天海兰珠心里还记挂着这件事,后来也就渐渐忘记了。却没想到这件事情,远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姑姑姑姑。”吴克善的小儿子掀开帐帘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海兰珠站起来去接他被他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海兰珠想不起这个侄子叫什么名字。她虽然跟吴克善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迁怒孩子,于是还是柔着声音问道。
“赛罕婆婆,赛罕婆婆被人带走了。”小孩子说话还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海兰珠听到后却是一惊。难道又是吴克善要生什么事端?!
“被谁抓走的?”海兰珠追问道。
“被被......”
海兰珠看她磕磕巴巴的半天也说不出来,直接起身就向赛罕的帐篷跑去。
心慌意乱的海兰珠走到一半突然觉得颈间一痛。坏了,怕是着了吴克善的道儿了。这是海兰珠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海兰珠被身下的颠簸颠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马车上。揉了揉余痛未消脖子,扭了扭头。检查了下身上的衣服完好,放在怀里的匕首也还在。海兰珠还没细想这件事,就感觉到身边还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海兰珠扭头一看,一个蒙古青年正坐在马车中间托着脸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你是谁?”海兰珠向后靠了靠,戒备的问道。
“你比画里更漂亮。”那人神色痴迷的说道。
他的话让海兰珠心中一动,难道他就是当初追问塔娜画里人是谁的那伙人?
“你要干嘛?”海兰珠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念头。如果他是要对付皇太极的,最起码吴克善不应该掺和进来的。
“我是喀喇沁部的巴雅尔,你的丈夫。”巴雅尔动情的说道。
海兰珠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对他说出“放屁”这两个不太雅观的词语。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海兰珠试探道。
“当然知道了,”巴雅尔笑笑,“布和现在最宠爱的妾侍?我听吴克善说你现在在科尔沁风头正盛,颇得布和的宠爱。我们喀喇沁部虽然比不上科尔沁,但我比布和更加年轻勇猛。布和这个年纪也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到时候他死了,吴克善又与你不睦,你的苦日子还多着呢。不如跟我回喀喇沁部,到时候荣华富贵,我一样都少不了你。”说着还要去摸海兰珠的头发,海兰珠一缩身子,脸上是掩都掩不住的厌恶。
“那你把我掳出来,就不怕布和追究吗?”
“有吴克善呢,他到时候做出你与人私奔的假象。布和为了面子也就做做样子,不会真来追你的。”巴雅尔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