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绕膝,以前的恩恩怨怨,她也不想再去想了。她抬头望了望天,宫外的天啊,可真好。
☆、蓉姐儿的番外
定王府。
蓉姐儿身穿一件鹅黄色的撒花百褶裙坐在梳妆台前, 定王妃站在后面亲自给她梳头,“蓉儿, 你莫生气,没了镇国公府的谢筠,还有其他的好男儿, 母妃定会给你找个比谢筠更好的。”
蓉姐儿满不在意的点点头,“母妃, 我没生气,我成日里又不出府, 要不是母妃你总是在我跟前提,我连谢筠是谁都不知道。”
定王妃点了点蓉姐儿的额头, “你个傻丫头了, 人家都看不上你了,你还不生气,你说说你, 能不能有点骨气!”
蓉姐儿皱着眉,“母妃,你这又是让我不生气, 又是让我生气的, 我到底是该生气还是不生气啊?”
定王妃被说的哑口无言, 她讪讪的咳嗽了两声, “就你歪理多,好了,快去用早膳吧, 一会还要去学琴。”
两个月后,定王妃一脸怒气的从外面回来,蓉姐儿正在练字,看她的脸色有些不对,放下手中的羊豪笔问:“母妃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定王妃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下去,这才觉得心里那口气喘过来了,“今儿个镇国公府竟然去瑾王府提亲了,那个福宝哪里比得过你,可怜我儿竟然被那个草包给比下去了。”
蓉姐儿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拿起羊豪笔练起字来,定王妃看她的反应那么平淡,不解的问,“你怎么是这个态度?”
“那我应该是何态度?”蓉姐儿定定的看向定王妃。
定王妃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长得不比她差,出身也不比她低,怎么她就处处压你一头呢,你自己也不争气,听到这话连个眉头都不皱一下......”
蓉姐儿听着定王妃说了一大堆,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待定王妃说完,蓉姐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母妃,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想让我和福妹妹闹矛盾吗?你为什么总是拿她跟我比呢?我是我,福妹妹是福妹妹,我们俩都并不比彼此差,为什么非要争个高下呢?”
定王妃听了此话良久不言语,末了,她闷闷道,“你不懂。”蓉姐儿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也算是半个大人了吧,有什么不懂的?
在蓉姐儿十六岁那年,定王妃给她相中了一个少年,那少年年纪轻轻便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蓉姐儿隔着屏风看了那少年一眼,长的挺端正,看着也不像是个fēng_liú的,她便点了头。
后来她知道这少年并不是出身公侯世家,而是出自寒门,她倒不是看不起他的家世,只是有些奇怪为何一向心高气傲的母妃会给她定下了这样一门婚事,她瞅了个机会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张诚在朝中任户部侍郎,谢筠刚刚科举入仕,在户部做主事,正好要被你未来夫君管着。”定王妃摸了摸蓉姐儿的头,“我定不会让我家蓉姐儿比福宝那个草包差的。”
蓉姐儿听罢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后退了一步,“母妃!你从小便拿我跟福宝比来比去,这也就罢了。但我没想到,我的终身大事也会被你拿来满足你自己的虚荣心,我是你的亲闺女啊,不是你拿来跟别人比较的物件!”
蓉姐儿说完这话便哭着跑了出去,这一刻,她突然有些不确定,不确定母妃一直以来对她的好是不是发自内心,还是从一开始就把她当作一个拿来比较的物件,若是后者,她想她会崩溃的。
最后,她还是嫁给了张诚,万幸的是,张诚的人品端正,公公婆婆小姑子也很好相处,因着她郡主的身份,婆家上下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她出嫁后的日子过的还是挺顺遂的。
只是,已经一年了,她和母妃的关系还是没有缓和。自从那次她哭着跑出去后,她便没怎么和母妃说过话,起先母妃还会质问她为何躲着她,次数多了她也就不再追着她问了,只是每日都会偷偷在屋子里抹泪。这些,她都是知道的。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生母妃的气的,这一年下来,再大的气也消了,她只是害怕,害怕听到母妃说她只是她用来比较的物件,一日没听到答案,她就能骗自己一日。
她和母妃持续冷战着,有一次去六叔家,六婶对她说,“说句实话,其实我以前特别讨厌你母妃,因为她总觉得我家福宝是个草包。”
听到这,蓉姐儿“噗嗤”一笑,“后来呢?”
“后来啊,我看你和她闹矛盾,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你母妃啊,她虽一直对你要求严格,拿你和福宝比来比去的,而且最后还那么草率的给你定了婚事,但她的后半辈子,一整颗心都扑在你身上,可以说,她是为你而活的。你只看到她草率的给你定了婚事,你不知道的是,她为了你的婚事打听了许久,连张家的祖宗八代都给挖出来了,你母妃别的不说,对你的那颗心绝对是没有话说的。”
蓉姐儿听罢沉默了许久,她压抑住心中的酸涩,对六婶道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