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他胸前,鼻梁几乎硌到他,声音像是闷在棉花里,“我当然不想了……”
“你说完我就很害怕……”
怕?
他皱眉:“怕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停顿了一会儿,再传来的声音带了点委屈:“就突然很怕,你不喜欢我了。”
“……”
苏临之前想她闹。
她真的说出他想听的话,他心里又闷得很难受。
“我一直都觉得我不好,觉得我这个人好无聊,你不知道,我其实总在想你什么时候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不对劲。
苏临在最后一句里听出了一丝哭腔,心脏猛地一缩,伸手就想把她捞起来。
她不肯。
鹿园园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一直说话,好像要借着这个机会全部倾吐出来,“所以我刚才特别害怕,我甚至觉得我们坚持不到你出国,就……”
“就什么?”
“……”
苏临扯了扯小姑娘长长的头发,看着她鸵鸟一样埋着说这种话,又气又心疼。
他又问了一次:“就什么?”
“……”
她哭得不明显,但流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一小块布料,此时有微凉的触感,仿佛那点儿水分也渗进皮肤里,透到心脏里,把整个心脏刺激得酸而软。
“那我替你说,”他摸着她的头发,语速不急不缓,“害怕坚持不到我出国,就分手了……对吧。”
“……”
良久的沉默后。
她一条胳膊突然一松——
然后抬手,“啪”地一声拍在他的后背上,还挺响的。
好像一个赌气不说话的小孩子,不满意他的话,在无声抗议。
这个动作让苏临差点笑出来。
“哦,还打我呢,”他接着刺激:“我不是替你说的吗,打我干什么。”
她蓦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地瞪着他,嘴角向下撇,声音也可怜的不行,“我没有说!”
鹿园园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她一直以来,连生活了几年的家是那么支离破碎的,她做到多好爸爸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她对于这样热烈的感情既喜欢又害怕,她想要做所有她能够做到的事去抓紧他。
他刚才提到出国。
那种从和他恋爱最开始,一直都隐隐潜伏着的、她从未提过的不安,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消失了的极度不安,一下子全部涌上来,几乎把她淹没。
“行......”他叹了口气:“你没说。”
苏临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都给她了。
他这辈子,也就败在她一个人手里了。
鹿园园说完话又想埋回去的时候,直接给他半路拦下来。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下巴,一只手给她擦眼泪,动作很轻也很慢,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她耳朵里。
“你还想我怎么喜欢你,你就说吧。”他的眉目有些无奈,整个轮廓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异常温和,和平时不同,极有耐心的样子,“不能了,鹿园园。”
他的声音低缓,语气太过温柔,像在哄一个很小的孩子,生怕吓到她。
她忘了哭,屏住呼吸看着他。
“你得对我有点儿信心,”眼泪擦得差不多了,苏临勾起唇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很亲昵的动作,“嗯?”
“嗯...”她红着脸吸了一下鼻子,泪腺又开始蠢蠢欲动。
苏临捧着她的脸,低头垂眸,吻上小姑娘弧线优美的眼尾。
咸的。
“不准哭了,”他说,鼻尖蹭了一下她的脸,“今天是我们园园小仙女十九岁生日,得美美的。”
眼睛胀得发疼,整个人被他锢在怀里,鹿园园说不出话,一直点头。
夏夜虫鸣,满天繁星。
她闻着他身上清新的木调香气,恍而觉得这是场梦。
而她愿意永远沉溺。
“宝宝,”过了会儿,他偏过头亲了一下她的耳垂,湿湿凉凉的触感,“以后每年生日,我都陪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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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园园大二上学期的课表比大一宽松了点,多了专业课但少了数量更多的公共课。
由于c大关于选修的学分规定,是一定要修四门的,但由于很多人大四的时候留校时间都很少,所以几乎所有人都默认是把大四的在大三修完。
开学苏临大三,所以两人上下学期都是一起选的选修。
鹿园园对于计算机的热情没有丝毫的削减,并且觉得自己将来十有八九是要往这方面发展,她就决定接下来三年的选修课把跟计算机有关的三门修个遍。
c大的师资力量雄厚到难以想象,选修课的老师也有可能是一个说出学历吓死人的知名教授,而且从严川身上就能看出,就算选修一周两节,那也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她怕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