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又怎么觉得这个事情会是冲着你来的呢?”
苏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能说清楚事情的全部细节,于是只能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本来我是不肯定的,其实大王在跟皇上说他遇刺的过程的时候撒了个谎。他并非是先到了驿站,才派人通知的我,而是我现在三里坡驿站等的他。遇刺的时候,的确是先有两发银针瞄准了他,可是鸣镝一响,后来的事,你想都想不到。”
“大哥的意思是……”葶苈突然猜想到为何苏墨会有感觉说是事情是冲着他来的了。
“对,鸣镝的方向,是冲着我站的位置来的,后来的暗器和冷箭,也都是冲着我。大王之所以会负伤,是因为我不会武功,有几次躲避不及,是他生生的挡住了。所以除了你,我谁也不敢相信,我总感觉这个事情背后有文章,但是具体是什么文章,我说不好。”苏墨回忆起所说出这些零散的话端,似乎让葶苈看到了一幕令人心惊的画面。
“所以大哥怀疑,有人想借你的死,在真定王面前做文章,所以你对皇上也隐瞒了真定王负伤后的所在,是因为真定王告诉你,只要他的情况不明,你便会安全,如果那个下手的人认定他的情况好,你便会再受危险?”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葶苈我之所以选择相信你,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没有卷入到这一切当中来。当时大王其实在越人阁的暗阁里养伤,那日皇上微服来,我故意避开,就是不想面对他的询问。因为还有一个原因,我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我也跟真定王说过,之所以有人想我死,可能跟翎漱和阮霁突然的消失有关系。”
葶苈忽然觉得那日在身毒苑,苏墨的一言一行都有所指,似乎并不全是陈年旧事。
“那日在身毒苑,我就觉得大哥话里有话,我有两个问题,一是大哥为什么选择在今日才告诉我,二是,为何大哥不想二哥知道?”
“我先答你第二个问题,秋然这个人,总体来说是个好人,但是你并不完全了解他,他有志向,有抱负,有时候做事,秉持的就是自己的原则,而不是是非。至于你说的第一个问题,跟那个小宦者有关系。因为这个事情,本来我在有证据之前,我是不想告诉你们的,免得你们担心,但是那个小宦者今天手持的那个青竹香钳是我送给一个人的,那个小宦者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出面帮他一个忙。”
葶苈听到事儿,感觉苏墨说的这些零散的片段,很难连贯成一件完整事儿,但是他跟苏墨也有一个一样的隐惑。苏墨为人仗义,但是平日处事圆滑,很少明面上主动让自己卷进什么是非中。而近日这些事情桩桩件件都是冲他而来,若说是没有什么理由,很难让人相信。
“突入起来的求助,必然会带着一桩交易。”葶苈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那个香钳是我一次赠香的时候送给皇后娘娘的,所以那个小宦者没有明说他的身份但是我自然已经明了。那个想让我帮忙的是皇后娘娘,而她愿意付出的代价是告诉我翎漱和阮霁的消息。只是名言,这两个人没有死。”
葶苈轻吸了一口气,嘴唇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嘶嘶声:“皇后娘娘会有什么事情求你?”
“她想让我救一个人,但是我拒绝了。”
“她为什么肯定你可以救这个人?”
“不,她不是肯定我可以救这个人,她是肯定你可以救这个人,但是她和你素无交集,只能从我这里入手,因为她知道我不会放弃我阁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到底是谁?”
“一个叫武越的未央卫。”
“大哥你认识这个人?”
“素未谋面。”
奇怪了,按理说,一个未央卫,并不值得皇后大费周折亲自出手吧。而且只要皇后想出面保这个人,没有理由保不住啊。葶苈心里这么想着。
葶苈想的出了神,手按着石桌慢慢站了起来。这么一按不要紧,身子却突然失了重。原来他忘记了国为的嘱咐,那个石板真的盖的不是很严。当即一惊,立马直起身子,可是放在桌上的油灯却从石板倾覆的缝隙间滚落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油灯才应声落在枯井的底部,不过却没有熄灭。葶苈和苏墨向下望去,只觉那枯井幽深,好在自己没有失重掉落下去。
“好险,”葶苈出了一口大气,“看来改天要让人来把这口井好好封封,不然有人掉下去就太可怕了。大哥希望我出手吗?”
“哎——”苏墨叹了口气,“最近事情这么多,他们没有杀那两个孩子,我想也就不急。以前没有杀,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想现在也不会立刻处死他们。事情一件件的解决吧,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么个事儿,不要突然事发了没有防备。”
“可是我担心你的安全,”从枯井下面升起的黯淡光线,透过缝隙应照二人的脸,显得有些阴森,仿佛随时会把人的生气吸进去。
“不妨事,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推定。只是还没有坐实,所以我不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分心,只是按照我得想法,我现在应该安全了。”
“皇后深夜派人来半路截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