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鉴,一时之间,望着太子晟竟然有些欣慰起来。
“晟儿,孤王去伐魏后,于外,你要多听令伊公仪长和佐傅郗哲的意见,于内,你要多照顾弟妹兄长,他们未来将会是你的左膀右臂。”
晋枭王从未对太子如此和颜悦色过,太子晟听他宛若慈父一样关怀的话语,不由哽咽道:“孩儿定然会照顾好一切,父君你在外也要照顾好身体。”
晋枭王听了太子的关心,亦有所动容。
称霸诸侯,一统天下,这是他毕生所愿,然而一口气灭掉其余七国,并非一二十年之事,他本想寄托于下一任国君,无奈太子资质平庸,其余诸子也未出色到要令他动摇国本的地步,因而在有生之年,他只盼将最强大的魏国拔除,让太子坐个守成之君,待后世有能者,再更进一步。
想到此处,晋枭王转头对着佐傅郗哲道:“曦之,世子有劳你费心教导了。”
晋国有五大显贵,郗、黎、公、崔、韶等,皆为妣姓分支,大晋早已脱离周天子的管束,但“分封亲戚,团结向外”这点依旧不改,甚至比亲系凋敝的周朝更甚,这亦是晋枭王最为得意的地方。
郗是大晋第一显贵,郗哲更是大晋第一才子,他虽然目前只是太子的佐傅,并非实职,但晋枭王竟然连世子(太子的儿子)都交付给了他,显然是寄予厚望,郗哲连忙应声:“臣遵旨。”
随着晋枭王出征,整个后宫都沉寂了下来。虞姬自知帝星之事得罪了王后,便从不踏出水云台,只用心的照顾着帝姝妣水玥;宓氏倒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时不时往王后跟前凑一下,两人有说有聊,倒是姐妹情深,宫中之人见状,皆笑着上来巴结和奉承,宓氏的生活就愈发滋润和舒心,至于女儿,只有在季芜提起时,她才会装模作样地去探望一下。
时间缓缓而过,一晃就去了四年,期间,晋枭王数次出征魏国,但路途遥远,步兵不足等诸多因素下,并未能如愿将魏国全部拿下。
时至今日,他再次回来,以前尚在襁褓的九公主妣水玥已经能跑会跳,大一点的,例如七公主妣云罗和八公主妣凰娥,她们不过相差几个月,都是七岁,已经到了开蒙的时候,而长一点的五公主妣绮菱,她十三岁,已经到了备嫁的年纪。
英裳台,这是供诸位公主学习礼仪才识的地方,七公主妣云罗和八公主妣凰娥都昨日都已经搬到了这里。
这天一大早,傅姆胥芷和长芝便领了五六个丫鬟过来,叫她们起床。
妣云罗有着成人思想,又住在别人的地盘,早就养成了已有风吹草动就警惕醒来的习惯,然而同她睡在一张床的妣凰娥不一样,她是个真正的小孩子,被傅姆长芝弄醒以后,便哭闹不休,死活不给穿衣服。
“母后——”妣凰娥扯开嗓子嚎哭,还挥着小胖手怒叱道:“你们竟敢打搅我睡觉,等母后来了,本公主让她打死你们。”
妣云罗与她一起生活了四年多,几乎同吃同睡,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比她了解这个小胖妹的性子。
听惯她哭闹,反而不觉得吵闹,还跟着起哄道:“对,对,打死他们。”
妣凰娥素来被人捧着,要星星,仆人不敢摘月亮,此刻听得妣云罗附和,她气火更旺,一手将婢女端上来的温水打翻,就跳下床来,要向外跑去找王后。
傅姆长芝赶紧拦住她,几个丫鬟面带惶恐地跪到她跟前求饶:“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她们磕得满头鲜血,妣凰娥瞧了有些害怕,倒是收敛了几分,这时长芝便过来哄道:“八公主,你看七公主起床就从来不闹,就是九公主,她比你小两岁,可是奴婢听闻,她已经会背千字文,大王为此还赏了她一只波斯猫。”
妣凰娥听到波斯猫,眼里露出渴望。她并没有见过九公主,但是母后和宓姨时常提起她,说父王对她有多么宠爱,远远超过了她这个嫡公主,而那只波斯猫,她更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可那却是父王所送,唯有九妹妹有。
“是不是我不赖床,把千字文背了,父王也会给我一只波斯猫呀?”
妣凰娥转了转眼珠子,流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傅姆长芝松了一口气道:“是呀,只要背了千字文,就能和波斯猫玩了。”
“那赶紧换衣服,本公主现在就去听课。”妣凰娥瞧了一眼妣云罗,见她安安静静地不说话,衣服已经被傅姆胥芷穿好,连忙坐正了身子。
婢女素荷拿鲛帕为她净脸,彩衣为她穿身粉衫,蒲柳捧了锦履为她穿上,紫荆拿了玉珏系在她腰上……
王后吩咐两位公主一视同仁,但仆妇婢女心中皆有一杆秤,她们蜂拥一般围在妣凰娥身边,希望在她面前混个眼熟,期望能成为她日后的心腹,而妣云罗这里便只剩下了傅姆胥芷。
胥芷已经是一等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