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多是竹简,公元皓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发现各国文字的都有,却还都是池砚他自己的笔迹,于是不由在内心里感叹他博学多才。
“子墨,上次在栖凤台,你说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那个人就是七公主么?”
面对公元皓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池砚只淡笑不语,等方寒所带的人马走远以后,才施施然道:“小师妹住在都城南郊,她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不爱学习,尤其是其他六国的文字,她一个都看不懂,所以我把这些年我收集的好书拿过去翻译给她看。”
他语气透着一股亲稔,即使没有回答,公元皓也知道他是为了七公主甘之如饴。
七公主那么美,子墨能同她一起成为师兄妹,真是惹人羡慕。
公元皓望着风姿翩翩的池砚,心里隐隐生出他和七公主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的错觉,不过他脑海里一浮现七公主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不由心跳加快,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池砚不过是生得好了一点而已,但是论家世,却完全无法与他相比。公元皓想到这里,心里又镇定了一些。
“七……七公主在南郊庄子里休养,也不知道身体好些了没?”公元皓暗暗地抬起头来,飞快的瞅了一眼池砚,被对方清澈透亮的眼神一瞅,感觉自己那点小心思简直无所遁形,心里还隐隐生出一股负罪感。
池砚见状,眸光一动,却温和地笑着点了一下头道:“羡之如此在乎小师妹,何不同我一起前去看望于她?”
“我……我可以去么?”公元皓眼含期盼地望着池砚,仿佛正在等待正妻首肯的妾室。
“呵~”池砚轻笑一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小师妹虽然性子骄矜,但在我心中却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因而即使我喜爱她,想要追求她,可若是有人能做得比我好,对她比我更用心,那我只会为她心喜,并默默祝福她。”
听了池砚的话,公元皓心里一动,心里有些惭愧,不由对池砚感激道:“子墨,谢谢你的指点,以后我也会加倍对七公主好,同你公平竞争,若是我比不过你和别人,也会像你一样,默默为她祝福。”
“嗯!”池砚眨了下眼睛,用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赞赏地看了一眼公元皓,令他备受鼓舞,欣喜不已。
马车嘎吱嘎吱的在路上走着,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都城南处的一座庄子。
这庄子被大片树林掩映着,只有一道简单朴素的门,看起来十分隐蔽。
“这庄子看起来怎么如此荒凉。”公元皓从马车上下来,不由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但想到要做对七公主最好的人,他眸光不由一动。
七公主从小在武后手下生活,母族又不得力,如今为了讨好晋晟王,已经用尽了全力,如今出来养病,竟然只能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
正当公元皓想入非非,想着是不是要自掏腰包给七公主修缮一下房屋的时候,池砚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池公子,你回来了,七公主正在晋水楼等着你。”
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他身上穿着仆从的短打衣服,面容看起来很精神,眸光比寻常人坚毅,池砚目光暗暗扫到对方残缺的一直胳膊,联想道近来师傅郗哲同晋晟王争论不下的问题,不由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前诸侯国之间,时常便有摩擦,而那些伤残的士兵退役下来之后,因为身患残疾,丧失劳动力,下场极其悲惨。
师傅郗哲想要朝廷多拿出些抚恤金来给这些人,来振奋将士的士气,提高他们对大王的衷心,然而晋晟王却觉得这些钱花在这些无用的人身上太浪费,还不如拿去修建涂畔宫,把除了主楼之外的高楼也一并修建完成。
池砚跟在那仆从后面,正寻思这什么,身后的公元皓追上来,却心疼不已道:“七公主是不是生活特别艰难,连仆从都买不起,所以只能买这种缺胳膊断腿的呀?”
“小师妹表面上看着特别骄傲冷淡,但其实特别富有同情心,她在南庄里收留了很多这样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他们提供帮助……”
自从搬到南庄这边,池砚便在这里见到过无数这样的人,他们有的眼睛瞎了一只,有的腿断了一条,可是他们身上却没有一点颓废气息,也没有为仆者的卑微,反而精神奕奕,面色祥和的出入这里。
似乎南庄就好像他们的家一样,七公主不像他们的主人,反而宛如亲人一般。
池砚想到这里,不由将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状,看起来就像是对自己的小师妹引以为豪一般。
公元皓在一旁听着,也不由为七公主的善行感到心折,不过待绕过一处长满葡萄的林子,见到了一处坐落在山脚下,依山傍水而建的精巧雅致宫殿时,他不由不由露出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