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淳还在笑了,一丝一丝冰凉的笑意,无声无息地在英俊的脸上游走。
男人走到床边坐下,拿出手机熟练按下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之后,赫连淳伸手将电话扔在了床上。
开了扩音,电话里那一声女人恭恭敬敬的声音,苏伶歌熟悉很。
“总裁?”
是曾经在会所工作的时候,苏伶歌的领班。也是她主动开口,主动促成了苏伶跟买主之间的交易。
“蓝领班?”
苏伶歌杏目圆睁,听到声音的那一刻,苏伶歌隐隐约约地觉得的,自己似乎知道真相了。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显然是听到苏伶歌的声音,有些惊讶。
“苏伶歌?”
试探的问话刚刚结束,就被赫连淳顿时打断。男人靠过来,嘴角始终噙着的笑意,看的苏伶歌心底一阵发寒。
“蓝领班,现在,告诉苏伶歌小姐,第一次跟她共度一夜的男人是谁?”
苏伶歌的掌心浸透了满满的汗珠,却阻挡不住来势汹涌的真相。
“是赫连总裁!”
是赫连总裁!
是赫连淳!
苏伶歌的大脑里像是绷着一根线,在事实清明那一瞬间。那根线随着苏伶歌瘫坐在床上的动作,“砰”的一声在苏伶歌的脑海里断了。
苏伶歌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恨的红了眼睛。愤怒激越地冲上心头,她的手边不知道摸到了什么,看也不看,用尽力气砸了出去。
“赫连淳,你去死!”
“嘭”的一声,枕头不偏不倚,带着苏伶歌因为愤怒而起的巨大力道,狠狠地砸在了赫连淳的胸膛上。
男人眉目一蹙,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苏伶歌动作越发晦涩不明,却没有任何动作。
苏伶歌抚上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脏的部分,一阵接着一阵的抽痛。
过去的太多个时候,苏伶歌一度觉得脏,很脏很脏。她在卖了自己的chū_yè之后,跟着另一个男人每夜每夜的同床共枕。
她如何想,都不会想到,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跟每天在她身上起伏,每夜睡在自己的身边的男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像是一个操控着整个游戏的主人,主控的开关在他的手里。他明知道一切的真相,却像是个观望着一般,站在旁边。
笑着,看着。
看她哭,看她笑了,看她像个小丑一般。
“赫连淳,你会下地狱,下地狱!”
柔软的枕头跟男人透着血红的胸膛激烈撞击,被弹起来,一个细微的弧度,无声无息地掉在了地上。
男人站在苏伶歌很近的地方。他们之间,在一瞬间回归过原点,省去过程。他们之间,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可以被掩藏在记忆深处的经历。
折磨,背叛,温暖,甚至是一瞬间的感动。在这一瞬间,忽然都开始离他们无声遥远。
赫连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神情,带着最开始对一切事物都持有的嘲讽态度,声音隐藏笑意,却不曾真心。
“苏伶歌,不要试图去死,也不要试图离开我的身边。那样的后果,你该明白的!”
大门,“嘭”的一声在苏伶歌眼前甩上。
空气里,冷风侵袭。
苏伶歌瘫坐在地板上,掌心支撑在地板上,传来透心凉的触感,冷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知道后果,她当然知道。
单是想想安蓝曾经的遭遇,她也料想得到后果。
这个男人,看到她如今生不如死,真的很开心吗?
赫连淳,你真的开心吗?
房门外,走廊上,赫连淳脸色惨白。一直到出了房间,他才放任自己捂住隐隐作疼的伤口。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也都在在同时在灯光下隐隐作现。
似乎是太过疲惫,人一挨着沙发,便整个瘫了下去。
书房的门被紧跟着匆匆打开,阿四一脸忧心地跟了进来。看到沙发上的赫连淳,阿四的脸色很是难看,心里有气,不免替自己的少爷不值。
“少爷,那个女人她要杀你。”而如今只不过是为了断了那个女人轻声的念头,带着伤还大费周折,阿四实在不懂,“这种女人放在身边,就是个祸害!”
赫连淳的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苍白,阿四的话他听到了,却不想回答。
有些事情,旁观者总是以一种最清醒最直观的眼光去看待却愤青是是非利弊。但是摸着胸口的时候,当事人却也惊觉,有些心情,大概只有自己的能懂。
阿四深知自己主子的脾气,但是憋在心里的愤怒。让他依然很是固执地站在原地,执意想要跟赫连淳问个清楚。
“少爷,那个女人,她分明误会你逼死了她的姐姐。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她,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你!”
赫连淳这才有了反应,目光就着刺眼的灯光,淡淡地落过来。
“换了你是她,就信吗?”
苏伶歌的姐姐苏妙歌活着的时候,她对他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更何况如今苏妙歌死了,所以真凶的源头都直直地指向了他。要让苏伶歌在这个时候相信他,怎么可能?
“这事情明显另有端倪!”
他家的少爷,好歹也是多少年摸爬滚打出来的。什么样人不给他三分薄面,什么样的人玩手段的时候不被他折腾的死去后来?如今为了个女人,他怎么想得通!
赫连淳看着比自己都还激动的阿四,微微挑眉,“证据呢?”
“”
阿四面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