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失败了,就离开那个男人。十年掩藏养精蓄锐,足可以毁掉一个男人了。”
而现在,在这个别墅里出现了短暂无人的时间里,苏伶歌潜伏在心底里的叛逆,再一次衍生了出来。
哪怕机会不大,她也要试试。
二楼卧室大门,被缓缓地拉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风从走廊尽头吹来,别墅里寂静无声去,却将后花园里热闹的声音,一点点传进了苏伶歌的耳中。
她屏住呼吸,每走一步,无声无息地迈开步子,无声无息地落地。像是她不能预见的未来一般,每次落脚,都牵动自己未来的m命运。
人走到大厅的门边,逆着光,一抹高大的身影挡在苏伶歌的面前。
苏伶歌的双手攀住墙边,想起了第一次出逃,因为赫连淳的出现而变得无疾而终的命运。苏伶歌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脸,脸色却在两个无声的对峙中白了几分。
男人对着光背对着苏伶歌站在大厅出口的正中间,双腿立在光洁地板上,四十五度角分开。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交握间,一只手的还在有节奏地打着节拍。
那样一种姿态,像是早就预料到苏伶歌的意图,早早地就等在这里,看着她满怀希望记地来,然后再满怀绝望地被赫连淳给扔回房间了去。
苏伶歌白着脸,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整个人的身体有些发软。如果不是她攀着的墙壁足够僵硬,她也许根本就没有力气稳稳地站在那里。
还没开始,她的出逃,再次胎死腹中了吗?
苏伶歌闭上眼睛,感觉到身体开始被绝望一点点侵蚀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移动的声音,男人低沉冷冽的声音,卷带着一丝丝不甚明显的嘲讽响了起来。
“不是要走?怎么,是不是到了临门一脚,觉得放不下赫连淳家的一生荣华了?”
苏伶歌猛的睁开眼睛,愣在原地,双眼微微闪过复杂的情绪。
但是一句话,这中间的意思,苏伶歌却不敢去想。
这个男人知道她要离开,如今他挡在她的面前。开口说话语气,却满是苏伶歌留在赫连淳身边的嘲讽。
她看不到他的脸,甚至连这个男人的声音都觉得陌生。
但是这个男人,却熟知一切,暗自讽刺。
苏伶歌不懂。
男人显然没有想要给苏伶歌看清楚一切明白事情缘由的时间,挡在苏伶歌面前的长腿一伸。大厅通往外面的路,在苏伶歌的讶然中忽然开朗。
“走吧!”
苏伶歌震惊地抬头去看男人的背影,眉心微微皱在一起。但是时间不允许她做出过多的思考,她也无暇去揣测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有意无意中帮她。
身体比自己的理智还有诚实,苏伶歌稳住身体,抬脚急匆匆地跨出大厅。
步子还没有来得及迈开,身后的男人便再度开了口。
“苏伶歌,走了,就永远都不要回来!否则”
好不隐晦地,苏伶歌在男人的话里,明显地听出了些警告的意味。
一丝丝,越发蒸腾成了浓重。
苏伶歌向前的脚步一停,回头去看,一张男人的脸,顿时跃入了她的脑海。
不如赫连淳的邪魅俊朗,男人的脸,天生带了些属于阳刚男人的粗狂刚毅。
重要的是他的表情。
冰冷,阴沉,暴戾,静默之中带了些隐藏的杀气。
是阿四!
事实上,苏伶歌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并不深。她知道他是赫连淳身边最值得信任的手下,长年累月地跟在赫连淳的身边。每次她跟赫连淳的碰面,这个男人也都是匆匆一瞥,便悄然消失。
苏伶歌唯一记得的,也是记得最深刻的一次。
在她将瑞士军刀刺进赫连淳身体里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将她硬生生地打昏。
也几乎是在一瞬间,苏伶歌的心里也跟着豁然开朗。
男人双眼中暴戾升腾,死死地盯着苏伶歌。苏伶歌却在那一刻撇唇笑了,她在转身之际,低低的道了声谢。
“谢谢!”
在这样的一个反常的日子里,被召集起来的佣人,空荡荡的别墅。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苏伶歌在心里暗自叹息,她该是羡慕赫连淳的。一个恶魔,身边能有一个极力想要替他扫清所有障碍的手下,他该是幸运的。
只是,这个努力想要把她从赫连淳的别墅里踢走的男人,未免太看不起她了。
“你放心,但凡我能逃出去,我都不会回来!”一辈子都不会。
这是一座堂皇的牢笼,困住了她的命运,也困住了她所有的快乐。
“因为,太肮脏了!”
晚上八点,苏伶歌到了a城最大的汽车站。在人头攒动之中,苏伶歌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沈江城。
姐姐苏妙歌死后,这个男人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放弃了自己撑起一个家的责任,誓死都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
他变得阴沉,变得暴戾,变得陌生。
苏伶歌在心里想,这一切,都是有源头的。
沈江城的手边,只放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苏伶歌对那个巷子有记忆,在她跟沈江城见面的那个晚上,她亲眼在沈江城绝望低吼的时候,看到了箱子里满满的钱。
其他的,一无所有。
注意到苏伶歌的目光,沈江城轻哼一声,伸腿踢了踢脚边的箱子。
“放心,这些钱,可比赫连淳的钱干净的多!”
寒风侵袭的夜晚,苏伶歌冻的牙齿直哆嗦,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