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要清楚,我究竟做了谁的替罪羊,”末了又交代身边的男人,“这些天,找人在暗中,保护好歌儿!”
这实在是冒险的事儿,战穆敛也确实迟疑,“总裁,这事儿要不要再等等”
若是碰上正常人,自然是不用顾忌。可若是碰上个疯子,便不能不防。
赫连淳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战穆敛,“还是按照原来的说法,其他的,无妨!”顿了顿,看到战穆敛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赫连淳一眼便看破了他的心思,“那个东西,不到我说的关键时候,不要轻易拿出来!”
战穆敛点头,他清楚地记得。这是这些年来,赫连淳唯一一件反复交代的事情。事关重大,他自然晓得这其中厉害。
“总裁放心,我会明白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机!”
赫连淳点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啰嗦的恶心,却还是控制不住。
“切记!”
他的歌儿等不起,他自己,也等不起了
若说一大群人里面,经常睡不着觉甚至做噩梦的人,除了陆芷凝,怕是没有别人了。
一大早,就有新来的佣人将一份快递文件送了进来。指明是亲启的物件,佣人自然也是绕过了身为亲属的莫苍云,一路送到了陆芷凝的手里。
自从重新拿到莫氏的股权以后,陆太太又再一次过起了逍遥的日子。接过去文件,一边打开,一遍还吩咐来不及走开的佣人,小心点给自己添上新茶。
茶壶里的水“哗啦啦”倒了一半,陆芷凝打开了文件。水声暂停,陆芷凝已经愣在原地,脸色死白,瞪大了双眼看着从文件里抽出来的照片,微微颤抖。
在一边佣人看来,自己的主人反应未免夸张了一些。对佣人来说,她自是不明白陆芷凝的惊恐从何而来。
因为在她看来,那不过是一组照片。
透过窗口射进走廊里的阳光看来,照片里的那一天,应该是个不错的天气。唯一奇怪的是,多一个奇怪的女人。那个女人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却是微微眯起来。让人即便看得到眼睛,也无法真的辨别出身份。
本就是细微的诡异,到了陆芷凝那里,却成了被无限放大的惊恐。她用着缓慢的动作,从第一张开始,将一组照片,一张,一张,用自己打破记录的动作,缓缓地看过去。
女人打开走廊大门的场景,女人在某个病房门前停下来的场景,女人推开大门走进病房的场景。
最后,所有的场景结束在女人跟苏伶歌撞在一起的场景上。
定格了。
陆芷凝死死地盯着手里最后一张照片,视线里,苏伶歌抬起头,冲着女人微微露出笑意。她在颤抖,双唇泛白,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跟着哆嗦了起来。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激烈,直到最后。
“啊——”
忽然之间,陆芷凝爆发了尖锐的喊声,脸上满是一种被人揪住痛处死死不放的痛苦。她愤恨的地,弯腰一把将沙发旁边小桌上的东西一扫而下。倒进杯子里的新茶,伴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飞溅了一地。地毯上,透明的水珠,映着陆芷凝猩红的眼睛。
佣人吓得“啊”的一声逃了出去,楼梯上传来一个人慌张下楼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被愤恨冲昏了头脑的陆芷凝,听到莫苍云的声音,整个人像是一瞬间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凉的冷水,彻底清醒了。
慌慌张张将手里的照片收好,陆芷凝赶在莫苍云到来之前,随手拿起掉落在手边的杯子,朝着大门边就丢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倒个茶都不会!”
杯子在地毯上滚了一圈,很合时宜地在男人打开门之后停在了他的脚边。
莫苍云站在门边没有进来,视线缓缓地从脚边的杯子上落在陆芷凝的脸上,皱眉,“妈,怎么了?”
陆芷凝微微撇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走回到沙发边悠悠然坐下,双腿交叠,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尽是进来了一群没用的废物!”
样子看着刻薄,却也符合她陆芷凝的个性。话说的平常,但只有陆芷凝自己知道,她侧身握住杯子的手,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勉强没有颤抖。
有人在提醒甚至是挑衅她,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行!
不想让她好过,她定要先发制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a市最大的医院里,在戴纳的贵宾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当时的戴纳,还在为了前些天做了赫连淳的手下败将而耿耿于怀。本就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男人,养伤的同时,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事情。自然就是怎么做,才能让堵在胸口的那一股子闷气给下喽。
正想着,病房的大门被轻声打开,有人不请自来。
戴纳公子正躺在床上,伸长了双腿,四仰八叉地享受着矫情而恶心的待遇。戴纳公子说了,他要吃的苹果,必须是削了皮,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而且每一小块上还带着牙签的苹果。结果牙签上的苹果才到了戴公子嘴里三分之一,那人就已经到了床边。
戴纳皱眉在脑海里搜寻来人的模样,接着眼睛一亮,“哟,稀客呐!”
来人也不啰嗦,似乎早就对戴纳的近况掌握的一清二楚,直接手一扬,将一沓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照片上,苏伶歌眉目含笑的模样,无声地映入戴纳的眼中。男人看的又是心痒难耐,又是心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