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终于开拨了,团长与政委暨一班常委都到车站送行。杨程穿着一身迷彩服带着指挥所及营连干部在车上列队与站台上送行的人们相互敬礼告别着。陈哲坐在车厢里望着外面站成一排的常委,心想真是造物弄人,本来站在第一个为他们送行的应该是杨程,可现在一切依旧,哪怕内心有多少挣扎与焦虑,可他表现在人们面前的永远都是淡漠镇定的神态,这并不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它是一种长久的意志修练。
陈哲走前拿定主意不到机关去了,他觉得自己还要在基层锻炼,他想等把连长干上了再到机关吧,年轻吃点苦又算不了什么。黄萍听陈哲说要到遥远的大山深处去执行任务,她的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她虽说与陈哲只见了一面,可印象很好,加上父亲大加赞赏,这是你王伯伯给你精挑细选的,你还有啥说。她当然希望陈哲能留下,也好跟陈哲多接触一些,多一些了解。可陈哲是那种一旦拿定主意绝不改变的人。黄萍也知道只要跟老爸说一声可能就有希望把陈哲留下,可是她没有说。陈哲知道后心里对黄萍暗生敬意。皮三川在临走前终于鼓足勇气找张馨谈了一次,可是张馨一见皮三川,平日那些犀利的言语全部藏在肚里不出来,皮三川本来就不善于在女性面前表达,结果两人一餐饭吃得要多累有多累。出了饭店的门,看着张馨的身影袅袅而去。皮三川心里别提有多沮丧了。
陈哲到工区不久,苏振宁伤好出院就到工区了,苏振宁来了没多长时间,提干这个议题放到了团里的议事日程上了,政委刚来,团里最权威的决定就只有团长唐轩拿了。唐轩把苏振宁和自己外甥的资料放在自己办公桌上好长时间没有让干部股的人拿走。干部股长几次来拿,他都说等等。贺中矩在部队最终要上工区时由王干事把他做为篮球人才推荐给政治处,加上孔主任也在物色篮球队员,政委因为球赛对贺中矩印象颇佳,也希望有个打篮球技术好的同志在政治处,刚好干部股缺人,一切因缘巧定。陈哲就笑贺中矩因球得福,不是那场球赛,贺中矩想留在机关就不是一句话的事了。
贺中知从干部股长那里得到消息,赶紧给苏振宁透露过去:“今年师里指标少,各团只允许报一人,现在指标权就卡在团长手里,到现在团长也没有给个准确消息,师里已经催报好几次了。“贺中矩没有跟苏振宁说团长外甥与他竞争,怕苏振宁接受不了。
苏振宁在医院差不多呆了半年,连阅兵都没有参加,变得白胖了一些,自从知道提干的消息后,他的心里一直激动不已。可他知道自己面临与团长外甥竞争时,内心一下沮丧起来。同病室战友知道他的情况后,那双眼睛睁得圆圆的:”你跟团长外甥竞争,你还没有后台,又没找人,你绝对没戏。“一个劲地给他出主意,让他必须疏通关系时,他的心里很迷茫也很郁闷,加上今年师里指标又减少,他与团长外甥都符合条件。他虽是团里树的大学生士兵标杆,可他知道现在大学生这三个字已不能像刚开始那样在军营发出耀眼的光环了,现在不管是干部还是战士,大学生太多了。团长现在迟疑未决对他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苏振宁回工区后就去找陈哲,陈哲现在虽说是副连长,可仍然和司务长住在一起,主要工作是管后勤,但陈哲还是喜欢往工地跑。苏振宁来时他跑步刚回来正在做俯卧撑,一身汗气。苏振宁说:“陈副,坚持挺好啊。“陈哲苦笑道:“我要是不坚持还有谁能坚持。“苏振宁知道陈哲还在为199工区成果未得到很好延伸和发挥生闷气。现在艾小波调走了,皮三川搞技术,王方成与贺中矩留在机关了,刘松和其它几个人整天除了学习准备考研,其它皆不感兴趣。杨程虽然一如既往的支持,可陈哲毕竟独木难支,这些工作就显得断断续续,战士们施工非常辛苦,如果没有好的引导,系统的安排,他们情愿回来躺在床上歇息一下。
苏振宁从房间拿了一条毛巾递给陈哲,一边问陈哲看需不需要让艾小波在上面帮忙找找人打打电话,陈哲用毛巾擦了一把汗,看着苏振宁说:”我也没经历过这事,问问艾小波也可以,他毕竟在大机关工作,他给出出主意也好。“苏振宁就拿眼睛看着陈哲,陈哲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因为有林君这档事,陈哲不想给艾小波打电话,可苏振宁期待的眼神他又难以拒绝,就当着苏振宁的面给艾小波把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通,陈哲就说:“大记者,在忙啥呢?”艾小波有气无力地说:“还能忙啥,加班呢。“陈哲说:‘有件事你看能不能帮个忙。“就把苏振宁的事说了。艾小波停顿了一下,语气幽幽地说:”我现在还自身难保呢,整天像个孙子一样,我到哪里找人啊。“临了他又给陈哲出主意,叫苏振宁去找王政委,他说王政委虽说调离了团队,可余威尚在。
打完电话,陈哲看苏振宁一副失望的表情,忙替艾小脱,他现在整天加班,刚去大机关,工作只有他干,他也没有什么背影,只有靠实干才能立足,再说现在他能量也确实有限,只不过找找王政委也可以。毕竟他现在是师部政治部副主任嘛。
苏振宁试着给王政委打了一个,王政委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跟他说:“不用找人,你是团里树立的典型,现在又是舍身救人的英雄,不提你还能提谁。好好工作,耐心等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