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的鸣叫打碎了夜的沉寂,毛家洼的村民昨天在毛瀚成的带领下只用一天时间就全部转移到了青灵峰的溶洞中。在毛瀚成的劝说下村民们只带了两日的口粮,把牲畜全部留在了毛家洼,这是对萧天泽及骑兵队极大的信任,这份信任后来在引诱佗碌俊入包围圈的过程中起了很大作用。
晨光熹微,骑兵队已经各自就位。哨门的岗楼中,丰垶域此刻正翻在丰垶堬的肩膀上向远处瞭望。
“还没有来?”萧天泽从藏身的民居中出来,仰头问道,佗碌俊的袭击一般都是在凌晨人们的睡梦中时发动。
“没有啊,哦,来了!来了!”丰垶域激动地说,“大约还有五里地,漫天的尘土,约两百骑。奇怪,停下来了,骑兵突然停下来了!”
“停下来了?”萧天泽皱了一下眉,望着毛家洼的上空略一思索,扭头对明致说,“快,传令民居中的士兵每十人有一人去烧柴火,让狗吠叫。”
“烧柴火?哦,明白了。”明致一下子就懂了,迅速地跑去下达命令。
不一会,毛家洼上空渐渐升起了稀稀落落地炊烟,晨起的狗也开始狂吠。
“动了,他们又开始前进了。”丰垶域迅速向萧天泽报告敌情。
“传令,隐蔽待敌。”萧天泽下达命令。
明致以手示意明白,再次跑步去传达命令。
萧天泽满意地冲明致的背影点点头,心里在暗想那颗紫珠奈何丸真是值了,换回明致这么一个小诸葛似的人物。特别是经历了长泽之战以后,明致从生死边缘走过,一改往日的懦弱变得极有担当,计谋层出不穷,心智也成熟了许多。
原本萧天泽更看好杜轩,却不料杜轩在长泽一战中不幸命丧箭雨,还好明致迅速填补了杜轩的位置,并且比他更优秀。
一个普通的农家村落,如果在鸡叫以后,没有狗叫,没有一户人家升起炊烟,是很不正常的。刚才佗碌俊的骑兵在行进过程中恐怕就是观察到了这点,心中生疑,才停下来商量,好在萧天泽及时弥补了这个错误。村民们留下来的狗此时也派上了用场。
“到了!”丰垶域使了一个眼色,悄声对萧天泽说完,就按照事先约定和丰垶堬一起进入了村民的角色。
萧天泽迅速藏了起来。
连续的袭击得手使得佗碌俊的骑兵极为嚣张。佗碌俊的骑兵队在哨门前停下来以后,一个身材高大斜披兽毛作首领打扮的人一扬手,身后两个士兵上前与丰垶堬对话。
“打开哨门,路经宝地讨口水喝。”一个士兵扬起了手中空空的水囊,口气极为傲慢,丝毫没有讨要的感觉。
“这...”丰垶堬犹豫着,“哨门辰时开启,请军爷们稍等,我要去请示村长。”
“怎么?连口水都不给吗?这么多废话!”士兵扬起了手中刀。
“官井在毛家祠堂后面,打完水以后速速离去,不要让村长知道是我开的门。”丰垶堬假意害怕,示意丰垶域打开哨门。
“啰嗦什么!?你们村长不会怪你的,哈哈哈哈!”佗碌俊的骑兵肆无忌惮地大笑。
说话间,丰垶域已经在岗楼上把哨门打开,佗碌俊的骑兵如潮水般涌入。
“官井有祠堂后面,军爷们莫走错了路!”丰垶堬在岗楼上假意喊叫,然而已经没有人搭理他了。
佗碌俊的骑兵沿着主街一路前行,显然这是一队极具抢掠经验的骑兵。他们直奔村子的最里面,打算从最里面一家开始洗劫,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抢走财物,并能节约时间。
路过毛家祠堂的时候,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音,作为伏击圈的第二道防线,里面三十个大玄的骑兵精英正耐心地等待着出击的时刻。
佗碌俊的骑兵没有一丝疑心地经过了毛家祠堂来到了村子里的最里面。那个斜披兽毛的男子名阿骨顿,正是这队骑兵的首领。他把手一挥,示意可以开始了。
就在佗碌俊的骑兵刚刚下马队形将散未散的那一刹那,主街两边的民居上突然出现了几十个大玄士兵的身影,手持连弩,对准了佗碌俊的骑兵。“嗖!嗖!嗖!”青铜弩箭破空而出,如骤雨般向佗碌俊的骑兵射来。
佗碌俊的骑兵人数上远优于萧天泽的骑兵队,吃亏就吃亏萧天泽的骑兵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瞬间就把佗碌俊的骑兵消灭了一小半。
阿骨顿的反应还算快,就在大玄士兵的第一轮弩箭射完,装箭的空档,高声用突厥语叫着,“快上马!快上马!中埋伏了,撤!”
佗碌俊的骑兵刚刚翻身上马,萧天泽的骑兵队又开始了第二轮弩箭的发射。
在箭雨的压力下,佗碌俊的骑兵甚至顾不上抽出马刀就落荒而逃。
行至毛氏祠堂,佗碌俊的战马突然“希律律”地嘶叫起来,扬着前蹄不肯前进
。
是杀气!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的杀气!三十个大玄骑兵三人一行,手握横刀无声地站在了毛家祠堂门前的主街上。
这时候阿骨顿策马赶到,他瞥了一眼大玄的骑兵,扬起马刀用突厥语喊道:“比狼还勇敢的佗碌俊勇士们!杀了这些象羊一样的敌人,冲出去!”说完,挥刀策马冲向了大玄的骑兵。
佗碌俊士兵在阿骨顿的鞭策下,各自扬起手中的兵刃呼喝着提马向大玄的士兵冲杀过来。
一时间,毛家洼的上空血雨飞扬。
“杀!杀!杀!”大玄的骑兵在拼命地用力砍杀,惟如此才能洗去长泽被屠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