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公公一惊,这会儿可是宫宴呀……他惶惶,只得安慰道:“是,奴才这就去取。”
只盼酒劲上来,晕了头之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薛千落忙起身拉住纪承贤:“皇上!你醉了,臣妾扶你回宫。”
纪承贤霍地甩开薛千落的手,冷声道:“朕没醉!”
说着,趔趄的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还清醒的部分官员和家眷,都看了过来,不敢发言。
安陵王却故意借酒装疯,上前笑道:“皇兄不胜酒力,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朕说了,朕没醉!”纪承贤怒道,又转头瞪住谭公公:“还不去取朕佩剑!敢忤逆朕,要你何用!”
谭公公惊得跪倒在地,连呼:“已经派人去取了。”
安陵王笑道:“皇兄何故逞强?已经醉得站不稳了,怎么还想舞剑?”
一席话,登时叫纪承贤红了眼睛,他猛地起身掀翻了桌子,怒吼道:
“你敢质疑朕!”
一时间,众人皆惶惶,跪成一片。
薛千落很是茫然。若说上次见他发怒,是因为国事纷扰,怎么今日这火气却来得毫无征兆?
不过是安陵王几句劝慰,怎地掀起桌子来?
看他一脸怒意,满眼狠辣火气,薛千落又心疼又紧张,拉住他的胳膊,柔声道:“承贤,你累了吧?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让开!”纪承贤猛然抽出手,甩开她,咆哮道:“今天朕非要杀了你们这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狗官!”
大公主连忙招呼着众臣和家眷,让他们出宫。
纪承贤恍惚中瞧见,火气更盛,暴怒道:“还敢走!朕非杀了你们不可!”
说着,便跌跌撞撞要追上去。
这时,范琳琅突然叫道:“皇上!”
她整个人扑到纪承贤身上,死死抱住他,叫道:“皇上!您别这样!您醉了!”
醉得迷迷糊糊的纪承贤,根本没看清楚是谁抱住了他,只挣扎了一下,便闻到一股舒心的异香从怀里人身上传来。
这股香气让他心头朗爽了不少,似乎那些烦躁焦虑都得到了纾解。
只是,小腹竟然莫名一阵阵潮热,让他糊涂迷乱。
不自觉的,他想要更多,于是搂住那人,狠狠贴近她的脖颈,嗅着那股清润。
范琳琅由他抱着,主动迎合着,紧紧贴在他身上,娇柔道:“皇上……回宫去吧。”
纪承贤没搭话,仍旧把头埋在她肩头。
薛千落愣愣的看着,心口像刀扎一般的疼。
安陵王望着薛千落一脸失魂落魄的茫然,莫名也有一丝苦涩心疼。
见皇上冷静了下来,宫人们连忙七手八脚将皇上扶上轿辇。
期间,纪承贤一直抓着范琳琅的胳膊,贪婪的嗅着、亲吻着她的脖子。
范琳琅得意的瞥着薛千落,坐上了轿辇,搂住了纪承贤。
宫人们抬着二位主子,一路送回了永定宫。
轿辇已经走远了,薛千落才恍恍惚惚,深一脚浅一脚的迈出百乐宫。
安陵王看着她有些昏昏然的样子,心头酸酸的,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