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雪仍是伤心欲绝,哭道:“师姐,五仙教和归墟谷是一伙的,他们临战时突然对度朔山下手,度朔山没有防备,一时死伤过半,那法华鬼王也被杀死了。”
“啊!!!”计无离与瑶无绫齐齐惊叫出声,都难以相信五仙教竟反戈一击,若真是如此,只怕翠虚门等三派危矣。瑶无绫略作镇定,又问道:“那我们师父师伯,还有长老他们,现在如何了?”而计无离想到那逼死自己父亲,杀害自己母亲的恶首被人杀死,一时竟微微惘然,又觉意兴萧索。
韩千雪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她继续哭道:“听说咱翠虚门和青丘洞紫凰门三派到度朔山时还没见到归墟谷的人,也还不知五仙教已经反水,等发觉不对的时候归墟谷和天一教的人就从后面打了过来,五仙教与他们里外合击,咱们这边三家死伤十分惨重,太清、太玄还有好几位长老都战死了,二代前辈们死伤不少。”韩千雪大哭不已,又断断续续说道:“我师父把我赶出来,又回去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计无离与瑶无绫都担心自己师父安危,异口同声的问道:“那你知道我师父还好么?”韩千雪哭不稍停,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呜呜呜。”
“这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计无离方寸大乱,又问韩千雪道:“韩师姐,清华子师伯能送你出来,他为何又要回去?”瑶无绫也问道:“是啊,还有其他的师伯长老出来么?”
韩千雪哽咽道:“师父说剩下的长老前辈们都被围在度朔山下,他不愿走,我求他走他都不愿走。”说的伤心,韩千雪又是嚎啕大哭。
瑶无绫也是泪落不止,忽又开口道:“计师弟,千雪,你们在这等等,我去度朔山探探消息。”瑶无绫虽不似韩千雪计无离那般眷恋乃师,可她与月珑也是师徒情深,情若母女,如今听得师父身陷重围,不知生死,直担忧得五内俱焚。
“我也去。”“我也要去。”计无离韩千雪二人哪里肯在这里干等,都要和瑶无绫同去。
瑶无绫也不再劝,说道:“我们小心些,若是真的大势已去,你们也别冲动。”她毕竟比计无离与韩千雪年长不少,在这危急时刻也要冷静的多,计无离还好说,若是韩千雪万一见到清华子遭难,只怕会一时丧失理智,做出傻事来。
三人悄悄地往度朔山飞近数十里,在听到打斗之声时才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隐去身形后再飞到空中,便能看见度朔山下有两大群人正剧斗不休。
相距太远,计无离三人只看见两群人数量悬殊,而人多那方正围着人数较少那方猛攻猛打,虽看不仔细,却也猜到被围攻的就是翠虚门三派。
各色法宝飞剑来往穿梭,又不断听到惨呼痛喝之声,每一声惨喝过后都有人倒下,倒下的自然是翠虚门这三派的人。三人看的是目呲欲裂,可又都无计可施。韩千雪边看边哭,纤细的身子摇摇晃晃的,似有些站立不稳瑶无绫也是眼眶红肿,定定的望着那边苦苦支撑的师门长辈。而计无离此时只觉心中空白,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起了无数的事情,与翠虚门有关的,与师父有关的,与自己过去有关的,林林总总,斑驳杂芜。
“师父……”韩千雪哭出声来,忽截然说道:“我要去找师父。”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往度朔山飞去。
“师姐。”“千雪……”计无离二人未料到韩千雪就这么冲了过去,想阻拦也已来不及了,瑶无绫跺跺脚,也不假思索的跟了过去。见那两人都过去了,计无离不愿再置身事外,也御起雪霁往度朔山飞去,刚飞不远,却又停了下来。
落到地上,计无离将哇嘎从流光瓶中取了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对它说:“哇嘎,你先走吧。”
哇嘎刚出流光瓶,不知发生了何事,小脸茫然的看着计无离。
计无离哪里舍得与这小家伙分开,可又知不得不分开,苦笑道:“我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你别跟着我了,以后小心些。”说完,就转身飞开了。
“哇嘎……”哇嘎迈着短腿追着计无离跑了很远,可怎么也追不上御剑飞行的计无离,跌跌撞撞的奔跑不休,小眼睛竟落下泪来。
“哇嘎……”哇嘎不再追了,望着远去的计无离,凄厉的连叫数声。
飞到距战圈不远时,计无离终于追上瑶无绫二人。三人互望彼此一眼,也不说话,就向着一包围薄弱处飞去。
流血漂橹,残肢处处,三人离战场既近,放眼一望,只觉触目惊心。
此时归墟谷一方的人均聚精会神的对付着紫凰门三派,竟无人注意到背后计无离三人,也或许是将他们当作自己人,未加留意。见此情形,计无离低声对二女道:“我先出剑,趁他们不备先杀死几人,你们就趁机冲进去吧。”说完也不等二人说话,就祭起雪霁,灌入十成法力,然后猛地射了出去。
计无离修行毕竟不久,若是正面相对,这里任一人或许都能轻易击败他,更不会为他所杀。但他此时是背后出手,攻击的又是几名天一教的年轻弟子,因此一剑飞出,竟连着穿过数人,那几名倒霉的天一教弟子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齐齐倒毙在地。
就是此刻,计无离三人见包围圈裂出这么一道口子,连忙往里急冲过去。韩千雪在最前面,她以承影剑护身,竟然毫发无碍的冲了进去。瑶无绫跟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