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爪子要是下去,岂不是直接熟了?姜雁回抬起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可怜兮兮的冲他“喵呜”了一声。
容迟笑得更加温柔了,这温柔似是春天里的暖阳,照得整个室内都亮了。他捏着姜雁回一对毛绒绒的小爪子,轻声问:“还敢不敢?”
姜雁回赶紧又“喵呜”了几声,怕他不懂,她也顾不上容迟是否会发现她能听懂人话,一个劲的摇头,眼睛里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因为容迟捏着她的爪子越来越用力,姜雁回几乎毫不怀疑,要是她不赶紧认错,下一秒爪子就要进那滚烫的茶水了。
“这才乖。”容迟总算放过了她的爪子,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
可惜,祸不单行,茶水洗爪子的事才刚刚揭过,就有一名丫鬟捧了一件黑色大氅战战兢兢跪在门外,看清楚这件大氅后,姜雁回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这件大氅不是别的,正是前日她用来磨爪子的那件。自从变成了猫,她的指甲长得非常快,一天大半的时间,除了睡觉,几乎都用来磨爪子了。王府里能被她用来磨爪子的地方又少,容迟那些价值连城的紫檀木她自是不敢祸害,她看容迟这件衣裳不常穿,料子又好,爪子划上去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便一时没忍住,偷偷背着他磨了两回,只是不曾想到,这衣裳的料子如此的不经磨,才下去两爪子,便被她勾出了一个洞。
姜雁回自知闯了大祸,连忙将脑袋埋在容迟的怀中。
容迟看着大氅上的划痕和洞,一下子明白了罪魁祸首就是怀中的这只猫儿,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破了,找绣娘补上便是,以后这些小事不必闹到本王面前。”
跪着的丫鬟没想到今日的摄政王竟如此好说话,一下子如获大赦,连忙拜了又拜,抱着那件大氅跑了。
姜雁回也是松了一口气。
容迟不追究,可自那之后,姜雁回不敢再拿容迟的衣裳磨爪子。
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姜鸿远曾数次上门求见摄政王,但皆被摄政王拒之门外,自然,是瞒着姜雁回的。
在王府里待了十几日,日日好吃好喝供着,姜雁回近来发现自己有些胖,她看着自己越来越圆的身体,寻思着该是时候减肥了,这个念头刚起,容迟便用汤匙舀了一勺鲜嫩可口的豆腐送到了她的唇边。
姜雁回嗷呜一口,将豆腐吞下,用小爪子按了按圆滚滚的肚皮,惆怅的想,胖吧,胖吧,反正胖的是猫的身体。
除了豆腐,日常的膳食中还必备一道鱼,清蒸鱼、水煮鱼、红烧鱼、烤鱼、鲜炸鱼块、茄汁鲈鱼、山药鲫鱼汤……自从变成了猫,她对鱼的热爱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容迟总会命人细细的挑了刺,再送到她面前。
除此之外,她还对老鼠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就在容迟亲眼目睹姜雁回看见老鼠窜过时那晶亮的眼神后,脸色一黑,命令全府上下进行了一场灭鼠行动,直到连根老鼠毛都找不到了,才肯罢休。
这日,姜雁回正百无聊赖的趴在容迟的腿上,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杨烁的声音响起:“禀告王爷,有人揭榜了。”
姜雁回抬起脑袋看向容迟。
容迟问:“何人揭的榜?”
“一位姓苏的公子,自称来自西宛。”
“他现在人在何处?”
“就在府外。”
“带他过来。”
容迟垂眸,揉了一把姜雁回的脑袋,将她抱在了怀中,去了大厅。刚到大厅,便见一道人影立在厅内,他耳尖微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对着容迟抱拳,露出一脸和煦的笑容:“苏衍之见过大燕国的摄政王。”
他虽是西宛人,一口大燕话却说得十分流利,一点都看不出来不是本国人。
姜雁回抬眼望去,只见厅内立着一名fēng_liú俊秀的青衣青年,他手里拿着一柄折扇,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十分温柔可亲。
“免礼,苏公子请坐。”容迟行至主位坐下。
丫鬟前来将茶水奉上。
苏衍之道了声谢,掀起衣摆,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赞叹道:“这可是素有茶王之称的‘云山仙雀’?苏某今日倒是有幸能在摄政王的府上尝上一回。”
趴在容迟怀里的姜雁回乐颠颠的想,要是这个苏衍之知道自己是拿“云山仙雀”来洗爪子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觉得荣幸。
容迟似是知道她的想法,手指轻按了一下她的脑袋,指责她的顽皮。他看向苏衍之,温声道:“既是苏公子揭了榜,想必苏公子对榜上所言之怪病,已有良策。”
“不错。”苏衍之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了容迟的怀中,“这就是那只猫儿?不过今日苏某要说的,这只猫儿可听不得。”
容迟没想到他真的看出猫的异样,唤了一声“杨烁”。杨烁走进来,在姜雁回不乐意的眼神中,俯身抱起姜雁回,走了出去。
“苏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容迟沉声道。
“姜小姐的病与方才那只猫儿脱不开关系,那猫儿壳子里的现在是谁,恐怕王爷也已经知晓了。”苏衍之见容迟没有否认,顿了一顿,苦笑道:“这件事还是因我那不成器的徒儿燕姬引起,这只猫儿在西宛时,一直被燕姬养在身边。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