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姑娘,洗澡水已经备好,请姑娘随我来。”
姜雁回跟在她身后,踏上了花/径。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雨的缘故,院子里还有些湿气,不少残花被风一打,落在了泥里,红粉交缠,连带着泥土都有几分旖旎之色。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你们有何目的?”姜雁回神情紧张,紧紧盯着初初的后脑勺。
初初脚步一顿,回头,面露歉意:“抱歉,姑娘,您若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问我们的主人。”
“你们的主人又是谁。”姜雁回蹙眉问道。
“他快到了。”说完了这句话,初初重新迈开脚步。
穿过花/径,是一道曲折的石桥,两人从石桥上走过,雾气蒙蒙中,庭前的花开得更娇艳了。初初下了石桥,转入回廊中,步伐摇曳生姿,不多时,停在一间屋子前,她推开了门,回身对着姜雁回道:“姑娘,请进。”
姜雁回踏入了屋内。
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四角都点了琉璃灯,青色的珠帘垂下,隔绝了视线。珠帘后面是一扇白色的屏风,屏风上绣着碧叶清荷。绕过屏风,所见是一方池子,池子的边缘以大理石砌成,池内注满了热水。
哗啦啦的声音传入姜雁回的耳中,姜雁回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氤氲的热气中,一道清亮的水流顺着竹管流淌下来,往池中源源不断的注着热水。
乳白色的热气,柔嫩的花瓣,交织成一片旖旎的奇景,让人恍若置身仙境中。
“姑娘,衣服已经备好。”初初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琉璃托盘放在了池边。似是知晓她洗澡时不喜他人伺候,初初放下衣裳,便起身走了出去。
初初将门合上之后,姜雁回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她走到门边,试着开门,两扇门纹丝不动,果然如她所想,门被锁上了。
她又去检查了一遍窗户,窗户也是一样。
姜雁回死了心,望着池子里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和放置在一旁的干净衣裳,眼中透出渴望之色。接着,她便解下了身上的披风,露出里面的囚衣。
囚衣的料子粗糙,穿在身上着实硌人,加上牢里湿气重、蚊虫多,虽然才待了一天,胳膊和脖子却早就被她挠得一片通红。
姜雁回顾不得那么多了,快快脱下了囚衣,走进了池子。这池中的热水似乎是引自温泉,泡得她身上暖烘烘的,不远处还放置着澡豆和布巾,姜雁回拿起澡豆和布巾,将身上来来回回搓了好几遍才作罢。
由于不太清楚对方是敌是友,带她过来的目的,这一通沐浴姜雁回速战速决,不多时便起身擦干了身体,拿起初初送来的衣裳往上套。穿上身才知道,这套衣裳无论是料子还是款式,都是自己常穿的那套。
姜雁回暗想,这个院子的主人,倒是颇为了解她的喜好。
直到看到为她准备的菜肴里多是豆腐,姜雁回更加确定了一点。鲫鱼豆腐汤鲜嫩可口,姜雁回刚喝了半勺,便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
“主人来了。”初初喜道,连忙朝屋外走去。
姜雁回猛地站起,放下手中的碗和汤勺,朝门口望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屋外踏了进来,那一瞬间,好似屋内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只见他乌黑发丝用玉冠高高束起,余下一半尽数披在脑后,白衣仿佛披了一层月华,泛着浅浅的光晕,说不出的尊贵优雅。
竟是摄政王容迟!!!
姜雁回愕然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短促而痉挛地吸了一口凉气。
容迟双手背在身后,身上还缠着着夜色的一缕寒气。看见姜雁回这么大的反应,他剑眉扬了扬,对初初吩咐道:“出去。”
初初俯身施了一礼,推出去屋去,顺手将屋门合上了。
容迟抬腿,缓步朝着姜雁回走过去。
姜雁回脖颈僵硬,两眼发直,下意识后退着,突然撞上身后的凳子,“砰”地一声,木凳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令姜雁回如梦初醒。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快速行到桌边,拿起刚才用过的汤碗,在桌上狠狠一敲,碎成了两片。她将其中一片紧紧抓在手中,尖利的一端指着容迟,威胁道:“别过来,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声音凄惶又无助,宛若山间的一只小兽,遇到了强大的猎人,明知逃跑无望,却仍做垂死挣扎。
容迟果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顺着姜雁回手中的瓷片一直望过去,直到落入了一双慌乱的眼睛里。
容迟的嘴角缓缓挑起一抹弧度,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我救了你,你却要杀我?”
“你胡说!明明是你!”姜雁回浑身颤抖着,眼神狠狠的盯着容迟的脸,一颗心脏不住的收缩着,“是你叫人查封了相府,抓走了爹爹和其他人。”
“不管你信不信,相府被查封的事与我无关。”容迟的眉头微蹙了一下。
“除了你还能有谁,爹爹向来与你对着干,你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姜雁回唇角紧绷,脸上一片雪白之色,她极力保持着冷静,身体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四肢麻木,灵魂飘飘忽忽,似要出壳一般,连带着差点连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