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挂,长夜漫漫。
温辞从湖心院里走出来坐在聂蓉儿的身旁,聂蓉儿为他倒了杯茶。
“温辞啊,你尝尝,我这次沏的茶好喝吗?”
闻言,温辞喝了一口慢慢品味,初尝淡苦,入喉甘甜。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喝。”
聂蓉儿笑了笑。继而叹了口气,道“最近的寒玄宗不太太平,云岭山庄那边的舵主许逸早有野心吞并花卉庄,原先只是个小小的江湖纷争,谁知花卉庄的庄主花铃姑娘与六冥川的教主曲夜寒渊源颇深,许逸不知道,还设法重伤了那姑娘,现在,曲夜寒震怒,寒玄宗恐怕是不太好过。”
温辞喝了口茶,淡淡到“你不是准备归隐了,怎么还去关注这些江湖之事。”
聂蓉儿垂下眼帘,惆怅道“这不是没归隐吗,再说了,寒玄宗的宗主是我师弟,我这个做师姐的,不能不帮。”
“所以呢?你这一次请我来,不单单只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聂蓉儿对着温辞笑了笑,灵动的眉眼伴着月光透出点点星光。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温辞喝了口茶,他回望聂蓉儿的双眼,只觉得那双亮若繁星的眼睛满是真诚,越看越无奈,随后别过了脸,看着高挂的圆月道“我这个无名小卒哪里比得上你大名鼎鼎的焚天门?有什么事是你出面还解决不了的?”
聂蓉儿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若是我出面了,那就是焚天门与六冥川的恩怨,子渊还未坐稳门主之位,我不想把他拖下水。”
“林子渊吗?你为何如此看中这个人?”
聂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温辞笑得神神秘秘的“我想,你见过他之后就知道了,他和你一样,都是被谜团包围的人,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焚天门交给他,我很放心。”
温辞将杯子里的茶喝光,无奈一笑,道“那好,聂大门主想让我怎么帮你?先说好,在下手无缚鸡之力,提刀,施法这事我一概做不来。”
聂蓉儿掩嘴笑得开心,摇摇头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我更加知道,六冥川的教主虽说是曲夜寒,但是真正掌管着六冥川的怕是另有其人吧?而且,你还和那人交情不浅?”
温辞一惊,随后无奈道“这你都知道了……”
聂蓉儿笑了笑“如何?帮呢?还是不帮呢?”
温辞将见底的茶杯递到聂蓉儿面前,聂蓉儿一看,为他沏了杯新茶。待茶沏满,接过喝了一口,道“帮,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帮吗?”说完,便用茶杯敲了敲聂蓉儿放在桌上的杯子,算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后来,温辞觉得事有蹊跷,便让六冥川的冥主给他几天时间调查许逸的事情,之后,经过温辞的调查发现,许逸是隗天教教主云之晏安插在寒玄宗里试图破坏与六冥川关系的奸细。温辞让聂蓉儿告知寒玄宗,宗主洛景俞知道后便将许逸赶出了寒玄宗,之后这事便平息下来,聂蓉儿将门主之位彻底交给林子渊,随后便归隐在湖心院里了。
温辞说到这,宋澈与言释然相视一望,心中都颇为不解,聂蓉儿此人早已失踪多年,而林子渊掌管焚天门也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而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温辞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又是如何认识六冥川的冥主这等事情的。
温辞看他们满目疑惑,笑着接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是有些事我并不能全部告诉你们。”
宋澈一听,皱起了眉头道“为何不能?”
温辞垂下眼帘淡淡道“你们别急,我还没说完,接下来才是重点。”
本来焚天门在江湖上就是人人忌惮的魔教邪门,自然结下了许多恩怨情仇,掌门的林子渊虽年纪轻轻,但是极为能干,通通将诸多上门讨伐的教派全部摆平,随之也坐牢了门主之位。
只是,归隐在湖心院的聂蓉儿修炼玄月九重经的第九层迟迟不能参透,身体也大不如以前,精气破散,呕血晕倒便是常有之事,那段时间,恐怕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常常回忆起自己在五玄宗里的日子。
她想起了宋澈,这个她生平唯一爱过的人。
千年玉脂,千年一遇,聂蓉儿却在秋月湖中得到了这块千年玉脂,并且将千年玉脂融成了这块千青玉,刻上了自己名字里的“蓉”字送给宋澈,握着他的手郑重的告诉他“这块玉就是我,你可要紧紧握住,千万不要放开手啊”
可是宋澈对道义的追求,对日月七重经的渴望让他将情这个字抛之脑后。正所谓痴情心对无情人,没了情,又如何去回应?
所以,她开始修炼玄月九重经,想要和宋澈一样,忘记情字。
聂蓉儿现在想来还是心里解不开的心结。她看着自己手里在大战之中从宋澈身上抢来的千青玉,流下了泪。自己为了情字堕入魔道,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如此想着,便派人将温辞请来。
说到这,温辞抬眼望了望宋澈,问道“宋掌门还记得,你们风鸳教曾有一次去往长宁谷调查噬魂散一事吗?”
宋澈眼神凌厉起来,狠狠道“记得,焚天门残害我教在长宁谷修行的弟子,并将噬魂散放入井中,导致谷中村落平常百姓惨死,如此恶毒之事,我是不会忘记的。”
温辞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是焚天门做的,江湖中都以为是焚天门做的。”
宋澈冷笑道“难道不是?”
温辞点了点头,道“不是。”
宋澈一瞬间的惊愕“怎么可能,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