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笑道:“那个小潘西(潘西是当地道上的黑话,就是大姑娘的意思)看身材长得还真不赖,可是大哥呀,跟在cǎi_huā狼后面的可是三个人呀,我们只有两个,要不再把傻金刚李同叫来?”
桑大头抽出腰上别的两尺长的三角刮刀道:“那傻b还不知道在哪里赌钱哩,怎么找?那三个我看过了,全是呆头鹅,你别怕,抢了钱之后我们就散,还在犁头尖巷子口会合,不要叫公安给瞄上了,千万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伤人。”
骆驼点头道:“这个不用大哥提醒,我晓得的。”
只是抢一点钱财,没有伤人杀人,就算当事人报案,公安顶多也只是录个口供备个案罢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胡乱蒙混过去,不会太认真去追究,但要是伤了人或是杀了人就惨了,中国虽大,绝没有其容身之处。
刘勇三个黑灯瞎火的摸到莫愁湖里面来,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我和郑铃两个,莫愁湖占地六百亩,边边拐拐的地方多的是了,他们三个全是下关人,对莫愁湖的地形,根本就不熟,又全是老实的工人,都不是道上混的,黑夜入园,本来心中就怕,又不会撬门别锁的,就只能在没有被锁的地带瞎找,哪里能找得到?
三个凯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正在园内的水榭周围转圈哩,忽然跳出两个黑影,手拿两尺长的刮刀,低声吼道:“要命的给老子蹲下,别作声。”
刘勇吓傻了,呐然道:“你们是什么人?”话音未了,小腹处就挨了一下狠的,“扑嗵”一声,栽倒在地,脑袋上立即就有一只臭脚踩了上来。
这是桑大头用膝盖撞的,桑大头那几个鸟人,其实根本不敢杀人,但其凶神恶煞的鸟样,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够吓人的了。
丁超、金彪忙不叠的抱头蹲了下来,不敢吱声。
骆驼用刀尖指着丁超的后脑,狠声恶气的道:“把身上的钱掏出来!”
丁超就哭了起来,抽泣的道:“大哥!求你们别抢我的钱,我身上也就这四五十块钱,全是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平时孩子要吃点东西,我都舍不买,还骂他哩,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
骆驼乐了,笑道:“哟和!不错啊,今天这票干对了,你竟然有四五十块钱,快掏出来,不然我捅了你。”
丁超哭道:“早知道这样,我就替孩子买东西吃了,也不要骂他了,我好悔呀!”虽然在哭,但是就是舍不得乖乖掏钱。
桑大头看得不耐烦,丢开刘勇,冲过去就是几个“老混”(黑道话,就是从后面抽人家后脑勺),打得丁超晕头转向,不辩东西,随之身上的钱也被桑大头搜出抢走,急要上前反抢时,又被骆驼在小腹处狠踢了几脚,顿时捂住小腹,疼得在地上乱滚。
金彪却是默不作声。
桑大头厉叫道:“钱呢?”
金彪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出厂门时,忽然想起钱全放在工作服里了,嘿嘿!”
桑大头、骆驼两个哪里肯信?手执刮刀,对着金彪拳打脚踢,把金彪揍得鼻青脸肿,又从他身上搜出二十几元钱,半包香烟。
桑大头又把刀尖指向刘勇,狠声道:“钱——!”
刘勇哪里见过这阵式,实在没有办法,抖抖索索的乖乖从内衣口袋里把身上二三十块钱全拿了出来,双手一摊道:“就这么多了。”
桑大头眼睛一转道:“还有表!”
刘勇大惊道:“这不行?这是我去年结婚时才买得,值好几百哩,可不能给你们!”
桑大头闻言大喜,抬腿就是脚,狠狠的踹在刘勇的心窝上,刘勇抱着胸口就睡了下来,在地上乱滚,骆驼跳过去,用刮刀的刀背,连抽了他好几下,打得刘勇再无力还手后,强行抢走了刘勇手腕上戴的琼花牌手表。
两个小流氓一次搞了百十元钱,一块好表,钱物到手,再不停留,一使眼色,将手放在唇边,快活的吹了一个口哨,昂首挺胸的跑掉了。
刘勇三个疼痛过后,面面相觑,丁超更是痛哭失声,后悔跟刘勇跑来捉奸,最后金彪、丁超两个联起手来,逼刘勇来到回到街上,找了家小店,借出纸笔,要刘勇向丁超写了一张四百元的欠条,向金彪写了一张三百元的欠条,算做是方才的损失和医药费,丁、金两人方才做罢,刘勇损失最多,还给丁、金两个勒索了一笔,心中暗痛不已,也没有心思捉奸了,三个下关人搭了最后的一趟七路车回家去了。
我和郑铃两个,却悄悄的跑到胜棋楼的大院中,那大院每天五点半,都会被园内的工人锁上,那锁自是奈何不我,没几下也捅开了。
今晚有好事要做,我多了个心眼,将两扇朱门微微向外推开,形成一条十公分左右的缝,我把手伸出去,复用锁锁好了外面的门环,这样就算有人来,也会认为门是锁着的,就不会进来了。
我合好两扇门,拉着郑铃,绕过长廊跑到有莫愁女的四合回廊处,上了二层角亭,居高临下的望那大湖中的夜色。
此时正是阳春四月,清明刚过后不久,又是几天没下雨,天气暖得令色男淫女蠢蠢欲动,亭下沿湖岸全是碧柳,碧柳之间,全是繁花似锦的垂丝海棠,向南有两株高达二十多米的白玉兰,那花开得接开连地,四周静悄悄的,但是一点也不令人害怕,反倒有一种安静闲适之感。
浑圆的大月亮,就象美女的大白屁股一样,印得莫愁湖水波光鳞鳞,照得天地间一片明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