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娘娘开恩啊!呜呜呜……”那宫女鬼哭狼嚎,哀嚎不止,泣不成声她怎受得住那两名壮硕的侍卫的责打。三五十杖打下去,定是皮开肉绽,不成人样,不痛死也会流血而亡。一念及此,她惊魂失魄!
“王后娘娘,先前您可是开了口,奴婢带了头搜身,现在轮到大长秋了。”姜妘己仰视王后,提醒她兑现自己说的话。
“你放肆!本宫用不着你提醒!”王后凤眼一眯,腾起杀气,如果旻天不在这昭阳宫,这小小奴女已经死了八百回了,现在恨得牙痒痒,但却杀不得,碰不得!
“那就好!”姜妘己泰然自若的等待王后的命令。
“容儿,你进去吧。”王后语气平淡,实则透露出愠怒。
“王后娘娘且慢,我要做见证人。”姜妘己起身,跟在容儿身侧。
王后犹豫片刻终是同意了,容儿身上定搜不出什么东西,她跟了自己二十多年,容儿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容她在身边多年。
姜妘己还有另外两名宫女紧随其后,掩了门,容儿自行解下她的宽腰带时,随之“哐啷”一声脆响,砸在石砖之上。
姜妘己和两名宫女随之望去,一串碧玉的串珠碎裂了几颗,安静的躺在容儿的裙角旁。
姜妘己和宫女对望一眼,又看看容儿,面面相觑起来,他们不确定这串珠是不是公主所掉的那一串。
“找到串珠了!”姜妘己出声喊道,随后她听见前宫一阵骚乱的脚步声。
姜姒好听到串珠找到了,第一个飞奔进来,见容儿脚边的碧玉珠串,眼中满是诧异,“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姜姒好眉目一转,凌厉的怒视姜妘己,“是你动了手脚?你栽赃陷害大长秋!”说罢,不容姜妘己辩解,就招呼宫女将姜妘己拿下,分明是棋差一招,恼羞成怒。
王后也已跨进门来,见地上的串珠,轻笑一声“定是容儿忘了,最近忙糊涂了。”
容儿见王后自己开解,连忙跪下,“奴婢一时大意,公主交与奴婢保管,奴婢一忙就忘了,以为被人偷了去。”
姜妘己暗忖,容儿的这一番说辞,漏洞百出,其一,容儿在宫中数十年,又是这后宫之中的大长秋,宫中奴婢,仆从无不听她号令,可见她的确有非常的本事。这点小事她怎会忘了,王后有数千珠宝首饰,她都能整理得清清楚楚,一串小小串珠她怎会如此大意。
其二,既说是公主交与她保管,为何公主偏偏说是佩戴的时候被人偷了去,还要大肆搜宫,闹得不可开交。却并未提及容儿替她保管一说。
其三,关于被人偷盗一说,公主与容儿都紧咬不放,既然是被人偷盗,又交与容儿保管,理应惩治容儿保管不力的罪。但是她们二人却都把矛头指向她,其心昭然若揭,明眼人一样就看出来这漏洞百出的闹剧的重点,那就是陷害她。
至于现在王后想出这顺水推舟的说辞,实难让人信服。
姜妘己被两个男仆背手扭住,男仆听闻王后的话,不敢轻举妄动,姜妘己却也不惧怕,如今她们主仆二人自圆其说,都想给自己台阶下。这台阶哪能说下就下?
姜妘己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差一点她的小命就没了,不过她不打算直接揭露事实的真相,更不能在此时硬碰硬。但是绝不能让他们讨了便宜去。
姜妘己冷笑一声,“大长秋,事实真的如你所说吗?”
容儿没有王后的允许,也不好作答,况且姜妘己一个奴女怎配质问她?
“王后娘娘,如今我无罪,为何还要这番对我?这就是大滇的宫中规矩吗?冤枉无辜,肆意妄为?”姜妘己的语气不算强烈,但咬字清晰,故意把后面两句加重,说明事实的真相和自己的处境。
若果,王后下令杀她,那王后就如她所说是一个滥杀无辜,肆意妄为的王后,就算此事在她昭阳宫中秘密解决,但那太后的眼线无处不在,岂会由她在宫中兴风作浪。
王后最顾忌的有两人,一是滇王,二是太后,她做了许多龌龊事,自然是惧怕滇王,而太后对她的做法更是深恶痛绝,她也是忌惮十分。
那太后可是当过滇王的厉害人物,如今虽然颐养宫中,不问琐事,但她耳目众多,她做的哪一件事太后都清楚的很,这些年不过是隐忍不发。这奴女的命,当初要不是太后保她,她岂能长这么大!
可如今落在她手中,偏偏动她不得,除非姜妘己真的犯了杀头的大罪,否则太后定会找她算账,这些年杀了太多人,如果连太后曾经保下的奴女也死在自己手中,还是这等不明不白,那么,必然会惹怒太后。
此时,断断不能为了图一己之快,惹恼那个老女人。
二则,这奴女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还能翻出手掌心吗?
三则,滇王对这奴女的身世丝毫不知情,他日找了错处,正大光明的杀了,谁还能说她半句。
四则,姒好放的串珠跑到容儿的腰带之中,实在令人费解,捉人拿脏,这脏在容儿身上,与奴女无关,强加罪责,只怕会有流言。
这时,万万不能在旻天面前丢了德行,让那妹妹孟贞嘲笑了去。
“放。”王后下令。
王后信步走到姜妘己面前,“让你受委屈了。”语气诚恳,以王后之尊说出这一句说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普通人只怕已经磕头领恩,诚惶诚恐的说一句不委屈。
偏偏姜妘己可不是普通人,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