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循三人愣愣地站在两边列队的中间,总感到不自在。他冒险插话道:“但是,大王,景茵公主怎么办?还办不办?”
顷襄王恼怒地斥责道:“还办你个头。滚,滚,远点滚。”
吴世循自讨没趣,听了顷襄王的怒吼,慌慌忙忙地逃离大厅。
景茵公主如释重负,轻脚移到屈原的身边。
屈原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庄将军年轻有为,一身正气,特别是他的爱国精神值得敬佩。东地护土,保住了楚国半壁江山,才使我楚国敢与强秦抗衡。如今,他亲自拜见大王,毫无私心杂念。再就是东地兵达几十万之多,只要他带领精兵十万,抗秦夺城十拿九稳。还有啊,虽然庄蹻经历过许多误会,但他对大王,对大楚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这样不计荣辱,一心为国的将军,实在难求啊。”
顷襄王边听边不停地点头。
靳尚心想,如果自己再不出面辩驳,很可能局面会一边倒地倾向庄蹻。他趁屈原停顿的机会,上前一步说:“屈老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庄蹻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十全十美,天下难求吗?大王不要忘记,庄蹻起事,明的是护东地,但暗里是想闹独立,是想自治,成为独立王国,是亲手毁坏了大王的诚信,使天下人讥笑大王。如此危害大楚的信誉,保的那些土地有何用?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军事首领,让他带领十万大军去西征,大王能放心?要是他打胜了,说不定又建立个什么独立王国,整的楚国四分五裂。大王,对屈老儿的话,你要慎之又慎啊。”
“本官同意靳大夫的意见。”令尹子兰力劝说,“王兄你想啊,屈原老儿虽是宗亲,但他一惯傲慢,瞧不起王兄。今他不遗余力地举荐庄蹻,实乃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若王兄同意庄蹻出征西楚,他势必造反之心再起,以西楚为基地,勾结强秦,顺江而下,直捣郢都。到那时,我们该怎么办?而东地又是他起事的基地,有一大批拥戴他的民众,他们得知,必一呼百应。到那时,东西夹击,合围郢都,大楚完矣。”
还没等顷襄王反应过来,庄蹻一下对着王案跪下道:“大王在上,蹻无能,恳请大王另找高人。蹻告辞了。”然后,站起身,一步步往大厅门口退去。
等在外面的丁怀越眼疾腿快,一下跨进门,护着他的主人庄蹻。
庄蹻一愣,扭头问道:“你一个人,小卜呢?”
“他……他……”丁怀越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庄蹻好奇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又惹事了?”
“不是的。将军你不要问了,过不了几天,小卜会回来的。”丁怀越不咸不淡地说。
庄蹻在丁怀越的护卫下,不停地往外退。
景茵公主看到此,向顷襄王作了个鬼脸,挥手作别,跟在庄蹻的后面。
“哎哎,你不能走。”顷襄王一下回过神来道,“庄蹻将军留步,孤王还没有发话,你怎么耍小孩子脾气啊?来,回来,回来。”
庄蹻止住脚步,但还有些迟疑。
景茵公主看自己的王兄舍不得庄蹻,心里有了底。她一把拉着庄蹻的手,直往王案前走。
靳尚看到此,忍不住说:“看公主那样儿,成什么体统。”
“是啊,我这个当兄长的看到就无地自容。”子兰故意望着兄长顷襄王添油加醋。
景茵公主怒气冲冲地说:“看不惯的都滚,滚远点。本公主为了楚国的利益,为了楚国的人才不被你们的唾沫淹死,不在乎你们的闲言碎语,一群吃饱了撑的没事的人,讥讽本公主,可耻之极。”
“啪啪啪啪。”顷襄王禁不住鼓起掌说,“骂的好。孤王以为,公主这次做的像个帼国英雄,比你们这帮只会搬弄是非的大臣强百倍。庄将军,来,坐在孤王的身边,任何人说三道四,孤王保证再也不听他的了。”
“啪啪……啪啪……”多数对靳尚和子兰有意见的大臣,听到大王的话,情不自禁地响起了掌声。
“停。”令尹子兰走到中间抬手令道,“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虽然王兄对庄蹻发了话,但要他当西征的将军是有条件的。”
“啊?!”大臣们异口同声地发出惊讶之声。
顷襄王看着弟弟那蛮横无理的样子,虽然有气,但还是想保留他的一点面子,强压怒火地说:“子兰弟弟还有什么话,当面说清。”
子兰也不客气,接着道:“大王选定庄蹻带兵出征西楚,子兰没有意见。但是,应该给庄蹻将军配一些条件,加以限制。”
景茵公主往前一步拦阻说:“子兰兄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们都不想听你那些不着边际的妄言。”
“看看公主小妹为伊消得多疯狂。”子兰笑着道,“子兰还没有说出来,你怎么知道就是馊主意啦?”
“是啊,听子兰的话,没有错的。”靳尚不甘失败,更不甘寂寞,加紧煽风点火。
景茵公主坚持道:“王兄在上,既然你选择了庄将军,就不能再叫那些吃饱了饭撑的无事的人再发谬论。”
顷襄王胸有成竹地说:“小妹说的也是啊。不过,孤王倒是很想听听子兰弟弟还有什么新的花招可玩。”
靳尚拱手拜道:“大王英明。”他又转身向着子兰,鼓励他说,“令尹的想法一定很新奇,一定对孤王有益,对国有利。相信大王一定会采纳你的奇思妙想的。”
一直沉默的庄蹻对子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