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兵士训斥说:“你没看见是用绳子拴着他的,怕什么?他是服毒死的,如果跟你在一起,不把你也毒死啊?”
一斤水浑身颤抖着,在关押的船舱里哭叫道:“大官人,我不要啊。以前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放我一条活路,我会帮助你们一起打秦军的。”
小卜听到,用手对他摆了摆,然后将牵着的绳索用力往上拉,把伍关良拉到船舷,再提起他的腿脚,将其倒立,上下抖动着。接着,伍关良的嘴里便吐出许多散发着酒气的秽物和黄水。这些做完后,小卜令道:“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用被子盖好。”
一斤水隔着窗口怀疑地说:“他还有救吗?”
“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如果他说谎,肯定活不过来。”小卜那脸上平静的像无事一样,令一斤水更加紧张。
“这……这……你说的话真的有这么灵吗?”一斤水小心翼翼地问。
小卜不耐烦地说:“你真是废话多,你若不信就等着瞧。”
一斤水无力地瘫软在地板上,自言自语地说:“完……完了,完……”然后在地上打滚,嘴里嗫嚅着,“不活了,我不活了……”
小卜看着一斤水的反常举动,令看守士兵把门打开,进入囚舱里,将一斤水扶起来道:“你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不活了?要不要我亲手把你投到江里喂鱼?”
一斤水瞪着惊慌的眼神,边后退边说:“哎不不不,我活……我不想活……”
小卜心想,这人才怪呢,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便把脸一板问道:“你是真不想活,还是假不想活啊?告诉你,在老子面前是装不出去的。”
“我是真想不想活。”一斤水转着弯说。
小卜一把拎起一斤水的肩膀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老子从小生在吴越之地,就是喜欢带着你们玩水。今天就叫你玩个够。”说完,一用力,把一斤水往船外一抛。
一斤水大声疾呼“救命,救命啊”,但为时已晚,只听江面上“噗”的一声,他沉入江水中。
观看的兵士吓的直吐舌头,疯喊着:“不得了啦,有人跳水,快……”
小卜制止道:“喊什么喊?吃了没事就跳水去。”
只见一斤水在水里像一个半不倒,头往上一蹿出水面,再往下一沉,没入水中。双手不停地扒啦着水,听得到“呼啦呼啦”的声音。
庄蹻听到喊声,出舱问道:“怎么回事?谁跳水了?把他捞上来不就得了,都跟没见过水似的。”
而江水中的一斤水渐渐地落在楼船后,眼看游不动,任由水中漂浮。
小卜对着后面的一只战船喊道:“钟一统,你把他捞上来,再用小船送到我这儿。”
钟一统一看江水,心里就胆怯,但不答应小卜的又不行,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左将军,保证完成任务。”
钟一统一看江水横流,又想到初春的寒冷,身上直抖嗦。但说出的话又不能食言,眼睛一闭,就跳入水中。但他忘记看一斤水所在的位置,入了水,却捞不到人。只好大声对船上的人喊道:“哎,快帮我寻找目标,水中的目标。”
船上的人往水面上一看,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回答说:“水上有个毛啊?就只有你一个。”
“谁跟你开玩笑啊?”钟一统认真地说,“这是小卜左将交给的光荣任务,要是捞不到人,还不撤我的职啊?快,再找找,一定要找到。”
船上的那人又叫多个兵士在左右船舷上都往江面上寻找,另一个兵士往船后很远的水面一看,指着一个黑点说:“快看,那后面有只水葫芦。”
“要水葫芦干嘛?我叫你们找的是人头。”钟一统在水里冻的发抖,话都说不清楚了。
楼船上的小卜看半天没有人送一斤水来,开始着急了。他伸出头对钟一统高声道:“怎么了?捞个人跟埋个人还难?”
“哎,来了来了,快来了。”钟一统在水里胡乱地应着,感到自己的体力越来越不行,脑子里立刻产生一个要淹死的念头,不由自主地高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从后面正冲过来一小舟,听到喊声,循声寻找,看到一人的头上下浮动。那小舟便划到人头的附近,舟上人一把抓住钟一统的头发提到水面上。
“哎哟,好疼,你们放开我。”钟一统叫喊着。
小舟上的人笑着说:“哦,是钟佰长啊。我今天把你提拔出水面,日后你可要提拔提拔我呀。”
钟一统摸着自己的头道:“你把我的头发都提掉了,我也要提你个头。”他一眼看到小船舱里躺着个人,便说,“他是你们刚捞的吧?”
那小舟上的人道:“是的,不是你们喊后面有个水葫芦吗?我一看,哪是水葫芦啊,是个快淹死的人。”
“好,好,总算完成任务了。”钟一统把嘴对着楼船喊叫道,“小左将,马上把人送到。”
小卜正在看伍关良。
伍关良大吐后,肚子空空的,又经过厚被子加温,身体逐渐恢复。
小卜皱着眉问道:“你为什么暗中吞毒药自杀?注意,要老实交待。”
伍关良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你不要以为沉默是金。在小卜看来,沉默不语,就是心里有语。心里有语,就是只给心心相通的人说。而你不对我说,就是我们之间的心不通,有隔阂。你还把我当着敌人,是吧?”小卜分析地说。
伍关良连连摆手道:“不,不,我是楚人,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