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了。”杨盼加了一句,“我以后不敢乱跑了。”
皇帝依然笑得冷冷的:“你不知道‘二’是什么,我来提醒你,说得好,我免你一半的打,说不好,今日你别怪阿父不给你情面!”
杨盼心开始“怦怦”跳,感觉今日这阵仗和在太初宫时被拉到戒室挨板子那次有的一拼。
“你会鲜卑语么?”皇帝问。
杨盼还意识不到套儿已经开始下了,摇摇头老实地说:“当然不会啊。”
“那你怎么知道来的是一伙鲜卑人?”
“因为……”杨盼说了两个字,意识到不对劲了,她总不能说,因为她知道罗逾是北燕的鲜卑人,然后听到了罗逾与那几个人的对话,所以判断出那几个也是鲜卑人吧?她张口结舌了片刻说:“看打扮和长相像……”
皇帝突然一伸手,把她的胳膊拽过来,手指一扳,一戒尺就上去了。
杨盼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挨了好痛的一下,一口气倒在喉咙里,背上都出汗了。
皇帝撒开她的手,又道:“编,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杨盼深深地呼吸了几声,感觉到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没明白这火怎么烧自己身上来了?
她想着给罗逾的承诺,咬了咬牙根:不能这会儿就出卖他啊!
杨盼摇头道:“也许不是鲜卑人。我只是觉得鲜卑人最坏了,又老和我们打仗,估计只有鲜卑人做得出掠夺我们这里人的事儿来。”
皇帝眯着眼睛,过了一会儿道:“另一只手伸出来。”
☆、第七十八章
杨盼快崩溃了。
皇帝要是正经有个打她的道理, 她咬着牙挨打也就是了, 横竖跟她的人也倒了霉,她挨几个手心也算是赔偿了。但现在这样子算什么?刑讯拷问么?拷问她还得知道到底问的是什么意思啊!
她倔性上来, 牙一咬,把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气哼哼地看着皇帝, 看他是不是真忍心打。
结果人家真忍心。
而且那戒尺“批批批”上去就是三下, 一点水都不放,杨盼手指被拽着,眼睁睁看着手心变得又红又肿, 却怎么甩手都甩不开。
“停下来!停下来!”她只能哭着求饶。
皇帝这次手都没撒,盯着杨盼问:“还编不?”戒尺捏在旁边,上下挥动着,实在吓煞人!
杨盼说:“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鲜卑人的。阿父就当我乱猜的、瞎说的, 好不好?”
皇帝眉目凝重,好一会儿放开手,任凭杨盼缩回手吹着滚烫的掌心。
他等杨盼平复了一点才又问:“好吧, 那我换个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等杨盼含泪点了头, 他才又问:“那么,罗逾是怎么以一敌五, 把你救下来的?”
杨盼又噎住了。她长在民间,见过里坊里撸袖子打架的,没见过真刀真枪实战;后来进了皇宫, 规矩森严,更看不到这样的场景。编都编不出来!
她心一横,说:“没打起来。那五个人看罗逾紧追不舍,又看我身上连装钱的褡裢都没有,估计抓了我也没好处,就把我放了。阿父不信,找那五个人问问就是。”
那五个人早逃跑了,就是跟阿父你耍无赖!
杨盼索性一副无赖形看着父亲:怎么着我就瞎编了!虽然是瞎编,你就是找不出我的破绽。你实在要打我我也挡不住,但是回头和阿母诉苦的时候,我是有理的!叫阿母罚你跪搓板!哼!
皇帝看看她头上插的羊脂白玉发梳、各色贵重宝石的蝴蝶发簪,就知道她在说谎。
但他并没有就这条追问下去。
他胸口起伏着,脸色阴阴的,终于笑道:“女生外向,你还是真是一心帮他!”
帮谁?
杨盼刚想质问,皇帝对外头道:“既然这么说,叫他们进来,当面说吧。”
又是谁要进来?他要亲审罗逾么?
杨盼回头看着帐门那里,少顷就跟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了,手心里火辣辣的痛,一时间也忘掉了。
那五个劫持她的鲜卑人,此刻鱼贯而入,下跪行礼,用汉语清清楚楚地对皇帝说:“陛下!”
杨盼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彻底掉进了皇帝的圈套里,连撒谎都被他码得一清二楚。她背上刚刚疼出来的热汗和现在吓出来的冷汗混在一起,只觉得里衣湿漉漉的。
皇帝把戒尺先放在一边,问那五个人中为首的:“罗逾和你们说了什么?”
为首的那个就是挟持杨盼,最后还打了她屁股一鞭杆的那人。此刻汉语说得娴熟,稍微有点四声不谐而已。
“回禀陛下,罗逾是一直跟着我们的,追得很紧。但也没有敢动手。他的鲜卑话说得很是地道。”
杨盼插嘴道:“李耶若说,罗逾他也会说西凉的匈奴语……”
意思是:会说鲜卑话也不能证明什么呀!
皇帝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