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腰,然后满意地说:“我帮你把被角掖好,应该能够暖和到天亮。”
杨盼小泥鳅一样缠上去,抱住他的胳膊说:“不行,还冷呢!”
那条胳膊顿时都僵住了,杨盼的腿蹭着他的腿,感觉某处硬硬地鼓胀起来,心里便如擂鼓一样有些紧张。
罗逾过了一会儿才说:“好,那我再待会儿。”
他大概是睡不着了,哄小孩似的哄杨盼:“睡吧,睡吧,不早了。你睡着不冷了,我再走。”
杨盼问:“你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罗逾说:“我妹妹小时候不好好睡觉,我也这么哄她呢,要讲多少个故事,唱多少首歌,才能骗得她睡觉。”
杨盼说:“你把我当妹妹啊!”
罗逾摇摇头,有点小窘迫。
她又歪缠着:“你怎么不给我唱歌呢?我不如你妹妹吗?”
罗逾大概除了那个妹妹,从来没在人前唱过歌,迟疑着不答应。
杨盼在他怀里扭了扭撒娇——在家经常撒娇,撒得自然而然的。
“我给你唱,你别瞎扭!”
那厢近乎哀求,等杨盼安分了,才在她耳边低低地唱:
“那黄灰色可爱的小山兔,
离开草地后是多么悲苦。
我可爱的小小孩子,
离开阿娘之后多么孤独。
那灰花色奔跑的小山兔,
离开山岗之后就会遭殃。
我可爱的小小孩子,
离开阿娘之后多么悲伤。
……”
歌曲是鲜卑语,杨盼贴着他的胸膛听,唱歌的声音从胸腔里传过来,瓮瓮的很特别——虽然听不懂词曲的意思。
她说:“你妹妹有这样一个阿兄,好幸福啊。”
罗逾的歌声停下来,瓮瓮的声音依旧从胸腔里传过来:“她幸福的时间太短了,还不到两岁就夭折了,那么小的孩子,生母又是个宫人,所以到死都没有公主的名分,一口小薄棺就埋掉了。阿娘骂她是个不该生出来的贱种,可我觉得,她活着的那短短两年,我特别特别幸福——因为有个人可以照顾着,她可以对我笑。只可惜,我那时候保护不了她,我后悔了多少年,恨自己的无能,恨到看不起自己。”
这小郎君并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啊。杨盼心里怜他,主动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罗逾的嘴唇软软的,身上带着清冽的香味,大概那一吻很让他动容,所以接下来他小心翼翼问:“阿盼,我可不可以……用手……碰碰你?”
杨盼心“怦怦”跳,前世的他们俩,有过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婚后生活,若无那段被杀的阴影,她其实甚是喜欢与他在一起各种情趣。所以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羞涩地点头说:“那……只许用手,我叫停就得停!”
罗逾乖乖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慢慢从杨盼的肩膀开始抚摸,一点点到胸,他的呼吸声有些快,有些重,但两只手很规矩,又一点点往下,到她的腹部,然后顿了顿,转到背后去了。
他很快乐地低声在杨盼耳边说:“我的手终于知道,你的身体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又淘气地说:“但是眼睛还不知道。等咱们合卺之后……”
“你真的喜欢我?”杨盼脸又有点红,仗着天黑看不见,凑在他耳畔问。
“真的。比我那个小妹妹还要喜欢。”罗逾闭着眼睛,沉沉地点头,“我想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杨盼心道:他们也许还有风雨,也许还有险阻。但是今日、今晚,还是姑且信他吧。
第二天早晨醒来,两个人居然在一个热被窝里都睡着了,罗逾也睡得太香,忘了趁夜色离开。
外头已经响起了侍女们要热水准备伺候公主起床的动静,他再偷偷出去大概是不可能了。
杨盼大窘,低声嗔怪他说:“好了吧,大家都要知道你陪了我一夜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罗逾安慰她:“没事。咱俩马上就要大婚了,就睡一起也正常啊,再说,清者自清,咱们又没做啥。”
“哪个要和你睡一起?这么大的黑锅朝头上扣,丢死人了!”杨盼赌气推推他,“我不管,你给我把这事儿消弭掉!”
罗逾起身把半夜穿过来的中单披上。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把杨盼的被子掖好,直接就把门开了。
杨盼一下子把脸埋进被子里,心里那个羞怯和气愤啊!
外头的人看见穿中单出公主房门的罗逾,大约都惊诧了,好几个人抑制不住地“嗯?”了一声,大概又都掩了嘴,没听到他们再有声音。
罗逾“恶人先告状”的声音响起来:“黎明的时候公主叫你们,我在隔壁都听见了!你们是都睡得太熟了吗?怎么一个都没起来伺候?最后我不得已只能自己过来。”他打了个哈欠:“路上辛苦,但到底还是要警醒着些。下次都注意吧。”
脚步橐橐地去了,被他栽赃的人也不敢做声,唯恐怒气惹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