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完没完了?!”宋瑶喊,“之前是叶沐,现在是夙谨渊?哎,这老天就盯死他们两个了是吗?”
“怎么死的?”叶沐居然还能保持冷静。
敖泳摇头:“看见预言跟我们平时所谓的‘看见’并不一样,有点时候是画面,有的时候是一种感觉……不,应该说是知道,我‘知道’,夙谨渊死了。”
天歌挑眉:“难不成,让夙谨渊也受一次苦?”总之就是,她对于之前叶沐使用裂魂术时吃的那些苦头念念不忘就对了。
叶沐摇头:“可一不可再,夙谨渊现在就是天道的眼中钉,他要用裂魂术,肯定逃不过天道的眼睛。”
“那现在怎么办?”宋瑶问。
众人静默了一下,然后叶沐问:“你们觉得,夙谨渊他知不知道自己会死?”
敖泳问:“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天歌道:“夙谨渊可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如果他知道自己将来会死,你觉得他会做什么?”
宋瑶回答:“未雨绸缪?”
天歌勾起唇角:“我比较喜欢‘先下手为强’这个词。”
“意思也差不多……”宋瑶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夙谨渊现在做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在为以后的‘死’做准备?不对啊,他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不就是跟叶沐分手……”她倒抽一口冷气,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叶沐叹气:“他确实是在未雨绸缪,可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肯定结局,所以‘先下手为强’,跟我分手了?”说到最后一句。她不禁露出苦笑。
“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宋瑶摇头。
“不见得。”一直沉默的卞泰忽然开口了,“你们最喜欢玩的不就是真真假假的游戏吗?”
叶沐想起两人第一次与卞泰见面的场景,这次是真的笑了:“对啊。”
宋瑶莫名其妙:“你们什么意思啊?”
“真真假假……”叶沐自言自语。“真的随时变成假的,假的随时变成真的;假情假意有理有据地做出每一件事。真情真意合情合理地推翻每一个决定。谁也不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包括我们自己。”
卞泰道:“不按牌理出牌,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斗得过天道。”
其余人等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夙谨渊怕自己会死,所以跟我分手;我觉得他不尊重我很生气,所以答应分手,这是第一重。合情合理。有真有假。”
“分手后夙谨渊一心摆脱我,我却因为气愤而纠缠不息,处处与他作对,这是第二重。同样合情合理,有真有假。”
“接下来第三重,应该是:我触犯了他的底线,所以他出手杀了我……不对,这中间肯定还有一重。”叶沐用力敲敲头,“不管是第一重还是第二重,他心里始终是有我的。按照逻辑,除非我伤害的是我自己,否则他不会生气到杀我;可他若真的因为我伤害自己而杀我。那就违背了第一第二重他表现出来的他要跟我分手、他根本不在乎我的假象……这么浅显的陷阱,天道不会看不出来!”
叶沐站起来转了几圈,站定闭上眼睛:“所以,这中间肯定还有一重,让天道彻底相信我们之间确实已经没有感情了,让他后面出手杀我的理由变得合情合理。”
“为什么要杀来杀去的呢?”宋瑶听得头都晕了。
“因为天道要他们死。”天歌道,“游戏规则已经定下: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他们只能在这件事一定会发生的基础上进行改变。”
宋瑶明白过来了:“但是他们又不能真的死了,所以他们一边要按照天道所预想的那样先后死去。一边又不能真的死了,对吗?”
天歌点头。
“好复杂……”敖泳喃喃。“好难。”
“再难也要去做,总不能就这么认命吧?”天歌十指交合。“不过,我还是很奇怪,天道明明知道你是夙谨渊心爱之人,它怎么老‘看不见’你呢?”
“我说了,天眼即人眼,除了你们,其他人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人眼不关注我,天道就没办法将注意力盯在我身上。”
敖泳想起来了:“根据族人得到的消息,这些年似乎一直有人在有意抹掉叶沐的踪迹,所以叶沐在潇神界才会如此默默无名——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夙谨渊。”
“不只是潇神界,”扶桑开口了,“老妖王曾告诉我,夙谨渊从在东洲大陆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做了。”
“未雨绸缪到这份上?!”天歌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他真的不是预言者?”
扶桑摇头,“根据夙谨渊的说法,他当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连他都弄不清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做。”扶桑想了想,“他说,简直跟撞邪了一样。”
“一个被‘剥夺’了的预言者。”叶沐想起在迷踪海捡到的那块兽皮,不由自言自语,“难不成,他当年将神识刻画到兽皮里,暗中传承了一部分记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从一开始就在为今天做准备,但是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却并没有很清楚的预料。
敖泳说,有的时候预言只是一种感觉,所以他去做的那些,应该也是凭着感觉去做的吧。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兽皮可不是玉简,他竟然能将画面和信息录入其中,这需要的可远远不止技巧或运气之类,而是一种极为强烈的意念。
天道最不能控制的,不就是人的意念吗?
天歌道:“我原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