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著說:「一個辦法是對工友說你是我的家屬。另一個辦法是帶你去住旅店,然後給你訂回去的車票。」
我急忙說:「不,我不回去,我現在身無半文,你叫我回去,我怎麼回去!」
我無言再說下去。想起臨走之時,丈夫勸我不要出來,我非要出來看看不可,而且聽很多人講深圳如何扣何好賺錢,想起我一路的遭遇,好不容易到了深圳。怎麼能空手回去呢?我不加思索地對姐夫說:「我決不回去,家屬就家屬吧!」
姐夫說:「我先向你講明了,到時你可不要亂說什麼呀!」
我說:「姐夫你放心,我不會太笨的。」
姐夫說:「你要考慮清楚,打工雖然可以賺到錢,但也很辛苦,我們一天下來雖然能收人九十或一百多,但我們是相當辛苦的。
我說:「再辛苦再累我都不怕,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吃苦的。」
姐夫帶我來到他們宿舍:「阿芳,我住這個床,你先休息,我要去碼頭裝船了。」
我點了點頭,姐夫走了,我環視這間工棚式的宿舍,宿舍不大,卻有七張床,而且張張床都掛著床簾,早上讓那個男人搞了高潮疊起的一次,我的確很累,很想好好地睡一覺,我脫鞋上了床,床上除了有一個枕頭和幾本雜誌外就什麼也沒有了,我拉好了床簾,躺在床上,順手拿起一本書翻翻,裡面的內容全部是光屁股的女人,我看了幾頁,無心思看下去,合上眼睛便睡下了。
在睡夢中我被七嘴八舌的聲音鬧醒,可能是收工了,姐夫也回來了,他沖了涼後換好衣服後叫著我:「阿芳我們出去吃飯!」我拉開床簾下了床,這時幾個男人的眼睛一齊看著我,然後七嘴八舌地笑著對姐夫說:「阿華,想不到你老婆這麼漂亮哩!」
有一個甚至說:「你老娶的奶奶好大呀!華仔,今晚不要把床搖垮了呀!」
另一個更說道:「小別勝新婚,今晚可要多搞幾次呀!」
幾個男人你一句他一句說得我很不好意思,姐夫什麼也不說,只是傻傻地笑,他對我說:「不要理他的,我們出去吃飯吧!」
在一間大排檔他點了幾個菜,他對我說:「阿芳,你不要記心裡去,這些男人天天都是這樣,就是他們老婆在,他們同樣是你說我,我說你。做苦力的人,這樣子笑鬧,也算是一種娛樂了。」
我和姐夫邊吃邊談,飯後姐夫對我說:「天氣熱,你沖個涼就早點休息吧!」
我紅著臉說:「我!我沒有衣服換。」
姐夫說:「我知道,現在就去給你買。」
這裡買衣服倒真方便,姐夫帶我到夜市走了一轉,就什麼都買齊了,我們慢慢地往回走,在路上姐夫對我說:「阿芳,回到宿舍後不管他們說什麼,你不要理他們,你剛來先休息幾天才去找廠,明天我去發封電報說你平安到達,以免家裡人不放心,你放心好了,我會為你安排的,錢的方面你也不用愁。」
我非常感激地對姐夫說:「用了你的錢我會一筆筆記住,等我找了廠,掙了錢我會先還給你的。」
姐夫不高興地說:「誰要你還,錢用多用少你不用還,要再說還,我明天就送你回家,真的,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你最好不要再說還錢二字。不過阿芳,什麼都好辦,就是這住宿間題最麻煩,不過最多十天半個月,找到了廠就好了。」
是的,在家千日好,出門好不了,真所謂出門在外,身不由己,想我曾經在福建的時候,同樣是身不由己地同鄭石住了一個多月之久,唉!一切順其自然吧!
我和姐夫回到了宿含,那幾個男人的老婆都回來了,這幾個女人對我很熱情,拉住我問長問短,時間不知不覺已是晚上的十二點多了,大家都陸陸績績地各自沖涼休息。姐夫叫我道:「阿芳,你去沖個涼吧!」
我拿著新買的衣褲,姐夫帶我來到一間四處破爛不堪的沖涼房,我看見牆上到處是大洞小洞,我心想,那幾個女人也是在這裡沖涼,難道不怕有人偷看嗎?
姐夫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對我說:「出門在外,都是這樣的,不過大家都習慣了,你放心,沒人偷看,你沖涼吧,我在外面等你。」
姐夫走了出去,我關好門,悄悄地脫去了衣服,開始沖涼,水淋在身上好涼爽,我沖完涼出來,見姐夫站在很遠的地方等我,我們一起回到宿舍,我一進屋,就聽見低沉的呻吟聲和床吱呀吱呀的搖床聲,憑女人的直覺,我知道這是男女壓在一起時發出的聲音,因為我太熟悉這種聲音了,由於是夜深人靜,所以聽得一清二楚,他們好像不在乎我們的存在,床的搖動聲在加劇,他們的喘氣聲也在加劇,女人的呻吟聲更隨著加劇, 我突然意識到姐夫站在我身後,我的臉紅了,姐夫輕輕地在我耳傍說道:「時問不早了,休息吧!」
我和衣上了床,躺在床上,姐夫也上了床,我們一人睡一頭,剛才這一幕,我不知道姐夫看了是什麼感受,我更不知道姐夫在這種聲音,這種環境中是怎麼渡過的,難道姐夫是一個木頭人嗎?
我側身睡在床上,想著這一切,姐夫確翻來覆去好像睡不著,我不知道姐夫同我睡在一起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我不敢想下去了。由於剛剛沖了涼,加上近幾天的疲勞,我也不願多想剛才所聽到的一切,我閉上眼睛,很快地睡著了。
在睡夢中,我感覺到有隻手在摸我的腳。我微微睜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