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梁春雨身上。
他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抢,觉得晚了;不抢,控制不得,隐隐又是不甘心。
冲天的醉意混着自怨自艾,直往小腹下冲,喝下去的酒起作用了,火烧火燎的,他醉醺醺喊了一句:“小春,找个厕所,憋不住了。”
大半夜,都已经上路了,梁春雨上哪给他找厕所?
郑淼是喝得不少,这会儿一刻也憋不住了,就跟散了魂似地连声“憋不住了”“憋不住了”。
梁春雨被他催得心焦,车头一拐开去加油站。
郑淼摇摇晃晃的下了车,差点趴在地上。
梁春雨给他扶到厕所,郑淼摸着墙根脚上内八字打瓢拐进去了。
他真是半人半仙的状态,上了厕所也不晓得冲,遥遥晃晃就要出来。
梁春雨提醒一句:“洗手。”
郑淼“奥”了一声,恍然大悟,摸着厕所水管上下找水龙头。
“在外边。”梁春雨又提醒。
郑淼内八字又拐出来了,梁春雨打开水龙头,郑淼询声过来,手一伸,摸到梁春雨一截腕子。
梁春雨把手挪开了,他又追过去将她手也摁在水下,哼哼哈哈:“小春,一起洗洗吧。”
这人现在跟走火入魔没两样,梁春雨把手抽出来在一旁等他。
他洗好了,手甩了甩,想吸烟来着,手伸去口袋掏香烟。
摸出来一个打火机,大拇指摁来摁去想打火。
这是加油站,梁春雨哪能就让他这么闹事,抽走了打火机,顺道放进他上衣口袋,扶着郑淼上车。
郑淼也是,黏黏糊糊地,挂到了梁春雨胳膊上,梁春雨打开后车门,费力想把他塞进去,郑淼摇头晃脑的,横竖就是不肯进去,胳膊挂在梁春雨脖子上,费力睁开眼,囔囔:“小春……。”
梁春雨应一声,跟他说:“头低一下。”
郑淼也不知听没听懂,瞪眼醉醺醺地看了梁春雨一会儿,慢慢的,点点头,真把脖子缩起来了。
梁春雨一秒不耽搁,将他摁进后座,关上车门。
郑淼进去了也不安分,醉眼朦胧的。过隧道时一排led的灯带悬在圆顶,只有他们这一辆车,明暗交替,光线不正常,气氛也不正常,像一条现实里永远走不尽的路。
郑淼忽然一激灵,朦胧间挣出了几分清醒,花非花雾非雾,他这样看过去,好像什么也不存在,狭窄又旖旎的空间里,只剩自己和梁春雨两个。
此前他们无数次经过这个隧道,只不过,好像每一次,他醉意朦胧地躺在后边,她专心致志地开车,谁都不言,不语,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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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时候 ,郑淼的杰出青年企业家奖杯终于颁发下来了。
黑幕不黑幕的,郑淼捧着奖杯热泪盈眶感慨万千,倒不像装的。
来年一月份元旦放假,徐风和梁春雨去了a市的森林公园看雾凇。
第51章 雾凇
梁春雨带了个单反去,这相机还是以前家里有钱的时候买的。
家里破产, 物件的家底还在, 她妈妈把大件不能搬的数码产品都卖掉,像这种小件的, 吕素说,买的时候万把块, 哪有转个手就只能卖两千的道理?不如留着自己用。
这娘俩那时候也是心态好, 赤脚的不怕穿鞋, 总归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何必把家里搞得一穷二白真跟个倾家荡产似的。
人在底层的时候,想往上爬;在高处的时候, 又怕摔下来,谁都过得不安稳,但要是浮沉生死都经历个遍, 看透了, 反而不怕了,舍得一身剐,谁也不怵。
何佳橙说梁春雨狂,其实也有点道理,这是思想上的强大, 已经有点佛性了, 不需要任何人来同情, 同情了也没用, 不是她想要的。
她跟吕素去过不老少地方旅游, 从南到北,云南束河镇到俄木塘再到平遥古城。
云蒸霞蔚长河落日是自然;亭台楼阁古迹颓城是人文,老祖宗的东西未必样样好,但是你看过去,一一分辨,眼界开阔,人格自然谦卑。
吕素是个浪漫的人,否则不会嫁给梁春雨的爸爸,至于梁春雨是不是个浪漫有诗意的人,这一点见仁见智。
不过,她这样的人,如果得遇良人,自然两心欢喜,遇不上,或者对方发生质变,那各种痛苦,她也得受着,谁让她“佛”性呢。
a市的森林公园,千里冰封,两岸雪柳琼花,天华仙姿独一份。
银装素裹,黑的枝干丫杈扎进雪里,上面挨着千朵万朵皎白梨花,像一团浓厚晶莹的白云,分出丝丝缕缕绦线,芃芃盛展,苒苒垂条。
前后两排树上的雾凇相连,换个角度看,潮起一般翻涌,停滞在泻落的一帧。
梁春雨站在一颗树挂下拍照,走得有些热了,她把帽子脱下来塞在羽绒服口袋里。
那棵树的树冠像炸开的灯花,横向两边延展好几米。
梁春雨走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