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他当然说不出来,刚才他已经神游到二人中学时代去了。
江小洁冷笑道:“看来爸爸当年没看错你,你是怎么都扶不上墙的。”
蛤蟆先生虽说这几年混的比较窝囊,但偏偏又隐隐的有些“怀才不遇的心态”,他低声嘟囔着:“我混不好是我不愿意,做一些……卑躬屈膝的事情。”
江小洁道:“看看现在和你同岁的,哪个混成你这个样子?我好歹还是个副处呢。卑躬屈膝,你也得有那个本事啊。你总觉的你自己本事大发的很,没混好就怪这个社会的潜规则不好,那我问你,你今天一上午都干了些什么?”
蛤蟆道:“还能干什么?上班啊?……其实……我有给爸爸打电话的,打不通啊。”
江小洁道:“邓秋枫!拜托你说谎专业一点好不?上班?还不是看看报纸又混了一上午?电话打不通,你不会亲自跑一趟啊,能累死你?再说你一个大男人,既然知道我爸爸出事了,就不能想想办法?”
蛤蟆知道这次是自己理亏,但依然辩解道:“这次是省纪委的人,我有什么办法?再说如果不是省里的人,也就用不着我想办法了,你爸爸以前可是打个喷嚏,白桦市就要感冒的人物。再说了,我可一直没沾过他什么光。我最多能做到的就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给爸爸养老送终就是。”
这话虽然是蛤蟆发自内心的,可惹的江小洁怒道:“你不帮忙就算了,干吗还冷嘲热讽的?我知道,你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可他怎么也是你的岳父吧。你混不好是你自己没本事,不要怪在我爸爸头上。你现在说这话就是忘恩负义!”
蛤蟆被骂了半天也有点忍不住了,他反击说:“我这样的人哪里有什么资格对别人耿耿于怀?再说了,我就不知道你爸爸什么时候对我有“恩”了。”
蛤蟆说这话是有道理的,当年双方的父母都反对这门婚事,蛤蟆也算是离家出走来到白桦市的,由于没有服从学校的分配,以至于找不到合适工作,为了生存他什么活都干过了。偏偏江小洁当时又中什么邪似的,开始也对他也不冷不热的,正当他快要绝望的,已经开始想回家向父亲认错的时候,江小洁突然对他好了起来,甚至和他发生了关系。蛤蟆才因此受到了鼓励,重新复习了功课,后来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绩靠考上了公务员,日子才算稳定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机关的人都把蛤蟆当作“绩优股”看待的:人有才华,岳父又有势力,按理说升迁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一点连蛤蟆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谁知道他们看走了眼,蛤蟆的个性根本不适合在行政机关发展,而且也不愿意为之改变,岳父也对他冷淡的很。所以说蛤蟆走出校门之后,唯一的值得骄傲的成绩就是以全市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公务员。
对于岳父的冷淡,蛤蟆心离也是有些埋怨的,但是他也经常开导自己:“人家本来就不喜欢你,又不欠你什么,不帮忙也在情理之中。今天江小洁说他忘恩负义,他自然是心中不服气的。
江小洁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说:“我知道你想的什么?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吗?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别以为自己是才子,了不起。其实你屁也不是,不是我爸爸,你连现在这个饭碗也没有!”
蛤蟆一惊:“你说什么?把话说明白!”
江小洁见蛤蟆脸色突变,心中有些害怕,但是话已经出口就硬着头皮继续说:“你别以为你考了全市第二,公务员的位子就非你莫属。实话告诉你,你这个位子是我去爸爸那里给你求来的!为这个我都给爸爸跪下了!。”
“你说什么?”蛤蟆觉得心口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同脑袋嗡的一声,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看着蛤蟆痴呆呆地站在那里半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江小洁知道自己闯祸了。作为妻子她是了解丈夫的。蛤蟆的脾气虽然很好,可是一旦超过了忍耐的限度,发作起来也格外的可怕,这就好比蔫炮仗,不炸则已,一炸绝对是惊天动地的。
这个打击对蛤蟆来说确实很大。多年以来在单位里郁郁而不得志,说心里一点不在乎是不可能的,于是“既然再也得不到什么至少也不要失去什么”就成了蛤蟆近几年的阿q心态。可是现在突然一下子连唯一值得自傲的东西都没有了,或者说这个骄傲就从来没有存在过。这对于作为一个参加工作十来年30多岁的男人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是如此的一事无成,再麻木的人也会感到震撼。
蛤蟆崩溃了。
江小洁不敢再说什么,毕竟爸爸还没进监狱,而现在丈夫的表现却已经象个精神病患者了。她扶着蛤蟆在沙发上坐下,蛤蟆瞬时抱了自己的头,闭上眼睛倒下了。
江小洁不敢再说什么,他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发着呆。屋里一下变的安静的可怕,只有墙上石英钟响着单调的“哒哒”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小洁也不知道该怎样收场,一方面她为父亲的事情着急,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这次把伤丈夫伤的很重。正胡思乱想间蛤蟆突然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江小洁吓了一跳。
“哧~~”蛤蟆冷笑一声道:“我一向自视甚高,可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更可悲的是居然这么多年都把自己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