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转眼到了掌灯时分。
林珑偶然朝窗外一瞥,才发现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这才想到此时父亲只怕已经回了客栈,若是被发现自己偷偷溜过来吃酒,还跟人打了一架,怕是又要惹得他老人家笑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如就此散了,几位后会有期?”
林珑说着,提起剑来匆匆起身就要离开。
“二姐此行是要去往何处?我们日后也好再相聚?”任飞见状慌忙问。
林珑不便把自己的去向说出来,又不想对自己刚结交的朋友撒谎,只好道:“我与家人有些事情急着处理,因为是家务事,不便相告。我是往北面去,我们日后有缘自会相见,我就此别过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任飞自然不好再多问,再看看外面确实天色已晚,他虽然不舍,也只能催林珑早些回去歇息了。
林珑与几人告别,匆匆往回赶去。
幸好客栈和满庭芳在同一条街道,没多久就到了住处。
林珑抬头,见客栈上层漆黑一片,料想父亲他们还没有回来,稍稍松了口气。
刚要进门,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惊得她猛一转身,芙蓉剑即刻出鞘,剑刃正好架在来人肩头。
那人“噢”了一声,慌忙举起双手,望着林珑勾起嘴角。
这笑容白天的时候早已经刻在林珑脑子里了,就算此刻街道上漆黑一片,她也能立刻认出来。
“你跟踪我?”
林珑收回芙蓉剑,质问道。
文韬慌忙伸手去摸刚才被剑刃抵过的地方,生怕受了什么皮肉伤,待到确定安然无事,这才答非所问道:“一个姑娘家,这么大杀气做什么?不过是跟你打声招呼,就要这么刀剑相向。”
林珑见他看着身材健硕,个子高挑,之前在满庭芳又身手不凡,以为他就算只是个书生,想必也是个练家子,没想到却这么贪生怕死胆小怕事,不以为然道:“趁着这街上四下无人,鬼鬼祟祟跟了我一路,现在又突然从背后窜出来,你这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太特别了点?”
文韬点头,大言不惭道:“你以后慢慢了解我了,就会发现,我就是个很特别的人。”自动忽略了林珑前面关于他跟踪自己的那一段话。
林珑挑起眉毛,满眼无奈地望着他,问:“我为什么要了解你?”
文韬道:“大家朋友一场,以后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也就相互了解了。”见林珑依旧不为所动,只冷冷看着他,便又补充道:“不管怎么说,白天我也算是帮了你一把,你也不用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吧?”
林珑自知理亏,慌忙收敛了情绪。
是文韬这过于亲昵的态度让她本能地有些排斥,加上时间不早了,父亲随时都可能回来,被撞见她跟陌生男人这么站在路边窃窃私语,万一生出什么误会来,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抱歉,是我刚才态度太强硬了些,还请文公子见谅。”林珑诚心道歉。
文韬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们朋友之间何必这样客气,倒显得拘谨了。”说罢看着林珑身后的客栈问:“陆姑娘住在这里?”
林珑闻言心中一沉。
这下不好,刚才大意被他跟踪了不说,现在还暴露了住处,这文韬说自己是一介白衣,实际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父亲在江湖上树敌太多,万一此人与那些敌人有什么关联,害得父亲被人寻仇,只怕又要耽搁了去京城的行程。
林珑思忖着,道:“不是,我不住这里,只是刚好路过罢了。”
文韬闻言重重点头,道:“那真是可惜了。因为我住在这里,原本以为刚巧和陆姑娘同住一间客栈,或许可以进去再多喝两杯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真是一派胡言!
这客栈除了林珑一行人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客人。项明昨晚便已经给了掌柜的十倍的银钱,交代他不要再接待新客人住店,那掌柜的拿了钱欣然应了。
文韬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可现在是她说谎在先,又不好改口,自然也就无从和这无赖争辩了。无奈林珑只好咬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文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早绷不住满脸的笑意。
“既然陆姑娘刚好路过,若是不介意,不如和我进去再小酌两杯?”文韬试探道。
现在如果不同意,难道还真要再找其他地方落脚去?
何况只要进了客栈,和掌柜的搭上话,文韬的谎话就不说自破了。
想到这里,林珑便欣然同意了,两人一道进了客栈。
“两位客官留步,小店客房已满”掌柜的见有人推门进来,迎上前去刚要送客,看清楚是林珑,便笑着改口道:“哦,是姑娘”
林珑慌忙咳了一声,打断他道:“掌柜的,那两瓶好酒来。”
掌柜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吩咐店小二热两壶酒上些下酒的小菜来,又看着文韬问:“这位公子,是要住”
这一次换文韬上前一步将掌柜的的话堵在嘴边,他高声道:“掌柜的,早些时候我说给我留一间朝南的敞亮些的房间,你可布置好了?”
说罢,悄悄往掌柜的手上塞了些银钱。
掌柜的被这两人彻底给弄糊涂了,皱着眉头正不知如何是好,低头往手上一看,竟然是明晃晃一定金子!
原本满脸为难的掌柜立刻喜笑颜开:这可比昨天那位公子给的十倍银钱还要多许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