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周靖瑶来到松霖学院,除了忙着应付一直跟自己作对的康鹤轩,最牵挂她心神的,还是让她心心念念的苏锦笙。
她除了在学院里常常偷窥他,在他每日归家的必经之路上,也时常拦下他,哪怕是笑着对他道一句:“苏锦笙,我倾慕你。”也会让她兴奋上一整天。
只是要怎么形容苏锦笙这个人呢?真是有些头痛啊。
别看他生了一副柔弱可欺的书生模样,脾气却硬的很,逼急了也不跟你跳脚,就是拥有一沉下脸来,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靖瑶胆虚的本事。
平日里出口成章,接人待物也是一副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贵公子模样,只是一对上周靖瑶,他就是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周靖瑶心里也清楚,自己是犯了他的忌讳,虽然对他那个比古人还要古人的迂腐性子有些头痛,可她却偏偏喜欢的要死。
想来这周姑娘也是没谁了,不是有句话吗,赐你剑仙你不做,给你剑神你不当,非要哭求当“剑人”。
这不,刚下完课,周靖瑶就火速堵到正准备归家的苏锦笙。
“苏哥哥你这就要走啊,这是我娘做的桂花糕,给你吃。”
周围还没有离开的同窗,顿时兴奋的围绕到他们的身边,起哄道:“苏哥哥,你快收了吧。”
“是啊,别辜负了小姑娘的一番心意嘛!”
看着一身蓝衫的周靖瑶,白净圆润的小胖手上,托着一个茶色的油脂包,正一脸虔诚的望着他。有着薄薄面皮的苏锦笙,脸颊开始泛出浅浅的淡粉色,配和着他嫩粉色的薄唇,一副桃花捏就的小公子模样,煞是好看。
周靖瑶看着这样的苏锦笙,毫无悬念的又看呆了。
她心痒难耐的吞咽了下口水,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扑向他的冲动,那双晶亮的眸子,却毫不掩饰火辣辣的注视着他。
苏锦笙心里低呼一声,靠,又来了!
这小妮子是处在发情期吗,怎么时不时就对自己露出如狼似虎的神情,她难道就连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真想捏着她有些婴儿肥的脸颊,好好教育下她啊。
苏锦笙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诚实的后退了几步,以防周靖瑶不顾一切的冲向自己。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毛,声音清冷的道了句:“我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就越过周靖瑶大步离开,行走间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周靖瑶看着苏锦笙逃也似的背影,心下虽然有些黯然,可是她犹如死而复生的小强般,又迅速打起了精神。
她对着周围看热闹,冲她露出嘲讽,嬉笑神情的孩子们,做出一个大大的鬼脸,同时难免说了几句恐吓,威胁的话,再对他们适时的敲打一番,这才觉得自己挽回了几分颜面的扬长而去。
当然,这又成了一众学子们,枯燥乏味的学习生涯中的又一个谈资。
周靖瑶一直在松霖学院上到了十四岁,才被周父接回家。虽然这期间,她闹了很多笑话,但毫无疑问的,她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要知道,在同龄的富家女之中,她们多数在十岁左右就被父亲接回家中,一直到出嫁,都极少再有机会外出。有些喜欢诗文的,父母会请一位私塾先生,上门授课。而比诗文更重要的,就是女子必修的女红,以及如何操持家务。这在古代,是很常见的事情。周南国虽然建国时间长,各个制度以及文化都很完善,但在中央男子集权的统治下,人们还是从心底根深蒂固的推崇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
对于大多数的女子来说,琴棋书画只是生活的调剂,他们的丈夫不需要这些成为她们的主业,如何操持好家务,侍奉好公婆,及时的为家族延续香火,这才是她们身为女子该履行的义务。
当然,周靖瑶之所以能在十四岁的高龄才返家,并不是有多么的热爱学习,而是在那里,她可以每天欢乐的跟一帮狐朋狗友尽情厮混。偶尔恐吓下新生,打击下学霸,鼓励下学渣,调戏下苏锦笙。枯燥无味的学习生涯,愣是让这个小妮子,过出了活色生香的意味。
这帮所谓的狐朋狗友中,就有她的死党兼闺蜜陈梦洁,以及成天围着康鹤轩转的小混混曲颜良。
要说这陈梦洁是个什么人呢?
她其实是周府的家生子奴才,父亲据说原来是府里的一个管事,后来不知怎的就生了病,甚至连孩子的一面都没见到,就撒手人寰。自韩氏嫁到周家,她的母亲陈氏就一直贴身服侍其左右。
韩氏虽然是豪门大户出来的正经嫡女,除了她骨子里天生的骄傲,心地却是极善的。她并没有因为陈梦洁,只是个家生子就轻视她。反而因着陈氏的缘故,从心底里怜惜她。看其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亲,生的也是一副可爱讨喜的俏模样,索性就让她一直跟在周靖瑶的身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跟其他府理的正经小姐没有什么差别。
日行一善,看似简单,实则很多人只是在喊口号,说而不做,那就叫伪善。像韩氏这样,身体力行的在行善,那才是真正让人敬佩。
因着韩氏的缘故,周靖瑶从出生起,身边就一直有陈梦洁作伴,感情自是跟亲生姐妹没有什么差别,甚至后来上了学堂,也独独要陈梦洁跟着。
周靖瑶的童年,缺不了陈梦洁的陪伴,而康鹤轩的身边,也同样有一个形影相随的好基友曲颜良。
这个曲颜良虽然人有些狗腿,身世背景却也不容人小觑。他的父亲曲忠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