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有可能跟随那位苏大师学习,张文成就兴奋不已。这次来嘉石市,就是想在去唐氏集团前,和几位好朋友告别。毕竟去了之后,可能几个月都回不来。
孙学林的石狮子,如果以石雕的眼光去看,还算是不错的。但和以精细出名的玉雕相比,就大大不如了。虽说两者的材质没有可比性,但人就是这样,只看好不好,而不管原因是什么。所以,张文成的评价,说不上错,只是他的出发点令人不敢苟同。
为了帮朋友省钱,这样贬低一个凭手艺吃饭的人,实在令人不齿。
听人说起唐氏集团,苏杭不由的看了眼张文成。唐氏这样的选拔,虽然有可能找出散落在民间的雕刻高手,但鱼龙混杂,长远来看,并没多大好处。最起码,这些人有绝大多数,不是想着专心为唐氏工作。
见苏杭看过来,张文成哼了声,说:“你们要是不服气,就雕个像样的来看看。”
换做以前,也许苏杭会想着给他点难堪。但在孙家过了一两个月,他的心境,早已平静无波。如果连张文成都能轻易引动心情变化,那他真是白呆那么久了。
微微摇头,苏杭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从何康时手里拿了钱,拉着孙学林离开。孙学林是真心不想卖那对石狮子,他想赚钱,却不想被人踩着脸皮赚钱。若不是看在苏杭的面子上,他宁愿把钱给扔了。
看着孙学林气冲冲离开的样子,何康时本想解释两句,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虽说孙学林是朋友介绍的石匠,但张文成却是真正的朋友关系,这种时候该给谁面子,何康时再清楚不过。待送货的车子走了,他便拉着张文成等人进屋,说:“得,我这六千块可算是白花了,被你们批的一文不值,以后哪还好意思放在门口,回头就给扔了。”
张文成神情变幻,笑呵呵的说:“像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你买来干嘛,真想弄两件门口的装饰品,找我啊。给你弄两块大点的玉石就是了,就算品质太差,也比这破石头好看多了。”
“得了吧,你以后可是要做唐氏集团雕刻师的人,真雕了两件,我可不敢摆在门口,那还不找着让人偷啊。”何康时哈哈笑着说。
而货车上,孙学林依然嘟囔个不停:“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那个年轻人,什么狗屁第一名,第一名就能随便贬低别人了吗!”
“和那样的人,犯不上生气,反正钱到手了,想那么多干嘛。”苏杭说。
“这样的钱,赚再多也不爽!”孙学林说。
这话放在别人身上,也许可以看作是矫情。但孙学林就是这样的人,他固执,守旧,自尊心很强,有着传统手艺人该有不该有的一切特点。按照世界的发展规律,他这样的人,是必定被淘汰的。但是,苏杭却很喜欢这样的人。
不做作,不虚伪,最重要的是,他会打铁。苏杭还想着等过段时间,把先前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的精铁,交给孙学林帮忙打造武器呢。
回到山村的时候,刚刚中午。孙学林下了车,背着锤子和钢钎,绳索就上山了。他实在被张文成等人气到,发誓今天一定要弄块好石材,精雕细琢,让那群人知道,石匠也不会比玉石雕刻师差!
苏杭本想去帮忙,但孙学林心里一直挂念着他的伤,便喊着孙柏飞一块走了,让苏杭留下看家。
这样的行为,说明在孙家父子俩心里,苏杭是值得信任的。否则换成别人,哪敢让一个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人独自留在家里啊。
苏杭倒是习惯了他们的行事方法,没有想太多,待两人走后,又到那堆废石料里,随意拿了几块,开始用金色飞剑雕刻。
废料里,他已经扔了不少残次品进去,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拉到深山抛弃。雕刻的越多,苏杭对人世间的平静,理解的就越透彻。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境界的感悟,已经接近圆满。
到了傍晚时分,孙柏飞两手鲜血淋漓的慌张跑回来,大喊着救命。苏杭皱着眉头,把他拦住,问:“怎么回事?你爹呢?”
“我爹去后山采石头,被压下面了!”孙柏飞简短的解释了一句,然后挣脱苏杭的手,跑去村子里喊人。
苏杭眉头皱的更紧,顾不得多想,迈开步子朝后山跑去。
父子俩采石的地方比较单一,总是在那片陡峭的悬崖下。听说以前这里是个采石矿,后来因为利润太低,老板跑了。孙学林原本就是矿场的工人,没办法才又捡起祖宗的活计,开始卖各类石雕。
虽然体内依然没有灵气,但外伤已经痊愈,苏杭在山林间奔跑,速度像猎豹一样凶猛。
很快,他来到后山,便看到那边有一处崩塌的地方。乱石密布,还可以看到扔在一旁的钢钎。
苏杭心里一颤,赶紧跑过去,把石头往外扔。他的力气何其大,连孙柏飞都抬不起的石块,轻松就能拨到一边。没过多久,苏杭看到下面被压到奄奄一息的孙学林。
这个老男人被上面塌下来的石头压成重伤,性命危在旦夕。也许是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减轻,他勉力睁开眼睛,看到是苏杭后,便试图说些什么。可他浑身的骨头都被砸断了大半,估计内脏都在出血,哪还有力气说话。
此时此刻,苏杭忽然发觉,自己不引灵气入体至于伤势,反而想着以普通人的生活来提升境界感悟,是多么的愚蠢!
没有灵气,没有玉针,他就无法对孙学林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