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绿芙和梁烬冷战了好几天,谁也没去找谁。
绿芙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不见她出来散散心。
宋菱两边劝,结果两边都不听她的。尤其是绿芙,关着门连门都不出了。
宋菱想给相公写信,但她会写的字还不多,只好又找来宋溪给她代笔,她念一句,宋溪写一句。
“相公,绿芙和四弟闹别扭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你在家里就好了。”
“相公,你大概还有多久回来呀,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天气在慢慢变暖和了,你那边呢,还冷吗?鞋子穿得还合脚吗?”
“我昨天出去逛街,遇到六王妃了,六王妃都怀孕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不过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很可爱的。”
……
宋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絮絮叨叨地没一会儿就写了好几页信纸。
宋溪写着写着,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姐,你是不是特别想姐夫?”
虽然都是唠叨的一些家常,但是字里行间,都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思念。
宋菱当然想梁征了,很想很想,她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说,但是……她低头看了眼宋溪面前的信纸,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好几张了,再这样写下去也写不完的。
她双手托着腮,撑在茶桌上,想了会儿,终于说:“就这样吧,嗯……再添两句。”
“好。”宋溪握着笔,准备继续写。
“让王爷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受伤了,还有……”
“还有什么?”
“我自己写吧。”宋菱这几天学会的字不多,但她特别认真学了几个字。
将笔和纸从宋溪手里拿过来,歪着头,抓着笔,很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纸上写。
宋溪一看姐姐的写字姿势,忍不住说教,“姐,写字的时候头和身体要摆端正,还有,你拿笔的姿势不对,笔不是这样抓的,应该是这样……”
他伸手给宋菱纠正了一下姿势。
换了正确的握笔姿势以后,宋菱写起字来手有点发抖,于是说:“我还是这样抓着写比较好,比较稳。”
宋溪:“……”
看着姐姐执着地歪着脑袋,抓着笔写字,宋溪沉默了会儿,最后……哎,算了,还是等姐夫回来亲自教她吧。
不过他好奇姐姐写的是什么,下意识伸长脖子去看。
“不要看!”宋菱见弟弟伸个脑袋过来,立刻捂住了信纸。
宋溪一脸奇怪地看着她,“有什么不能看的。”
心想,刚刚不是还让他帮忙写吗?
宋菱将信纸捂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给看。
宋溪哼了哼,“不看就不看,我回去了。”
半个月后。
梁征营帐。
军医正蹲在床边给梁征处理伤口,梁征右肩到胸膛的位置,被刀砍伤,伤口又长又深,皮肉被刀刃带得外翻,肩膀上的伤口更是深得骨头都能看见,血肉模糊。
“王爷,这药酒上去可能会很疼,您忍着点。”
“别说废话。”梁征皱着眉,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老军医也是在梁征身边跟了许多年的,犹记得自家王爷当年腹部中剑,生死关头也没皱一下眉,今日这般皮外伤又岂会放在放在心上,倒是他担心过头了。
他迅速帮周围的血迹清洗了一下,将消毒的药酒淋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药酒一沾上血腥,瞬间发出滋滋滋的声音,纵使梁征忍痛能力超强,药酒淋上的瞬间也还是疼得咬紧了牙齿。
他紧紧皱着眉,目光落在肩膀上的伤口上,心里想的却是,幸好阿菱不在这里,那丫头那么心疼他,一定会哭死。
处理伤口的过程,梁征虽然没有坑一声,但额头还是控制不住地浸出了一层冷汗。
“王爷,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这段时间千万不可碰水也不可再亲自上战场,这伤口极深,没个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梁征随口嗯了一声,却是完全没放在心上。打了这么多的仗,伤得比这重的时候多了,当初腹部被刺了一刀,头天晚上才从鬼门关救回来,第二天照样亲自带兵上阵,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王爷,京城来的信。”帐外,突然传来士兵的声音。
梁征:“进来。”
士兵拿着信进去,站在床边,双手奉上,“好像是王府送来的。”
梁征抬手接过来,一摸,厚厚的一沓。
王府送来的,除了他的阿菱还有谁?
不过,这丫头什么时候会写字了?
梁征心情忽然好起来,连肩膀上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痛了。
他一边将信打开一边吩咐帐内的人,“都下去吧,没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是,王爷。”军医和士兵们听言,立刻迅速退了出去。
梁征拿着信从床边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单手将厚厚一沓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