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会后的半个月,有零星的野猪,豹猫等野兽到村附近,有的跑进了村里,大多数都是被人赶跑了,个把楞点的野兽被人们围捕。村里几户喜欢打猎的人家高兴极了,不用去深山里面就可以打到野兽,这会不用辛苦那么多了,并坚信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其中就包括江六叔一家。
江六叔同父亲江柱一个辈,人比较黑,精瘦精瘦的,媳妇王氏却是一个典型的肥婆,婚前苗条,高挑,漂亮,温柔体贴,结婚那会大家都说六叔捡到宝了。婚后王氏生了个女儿后体态却是越长越胖,仿佛迎风都能长肉,性情也越来越凶悍,越来越懒,六叔却是越来越瘦,形成了明显的两极分化对比。
噩耗传来的那天早晨雾气浓密,笼罩了整个山村,几十步外都看不清楚人脸,王氏却是像着了魔一样,破天荒的跟六叔说要去地里浇一下菜,听得六叔一愣一愣,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这六叔媳妇长胖后出了名的懒,吃饱了就找个地半躺着,懒得出去干活,就算出去干活也就三两下就开始累,就一直喊累,然后就是六叔一个人把活干完,她在一边看,有东西吃就吃东西,没东西吃就想着吃东西。村里的老奶们说这是一种病,需要到山外面去看医生,六叔却觉得能吃能喝能走能唠嗑,怎么可能有病,都没放在心上。
然后早早就有一个胖女人挑着两个木桶从村里走出去的场景,其他早上起来劳动的婆娘们都一脸惊讶,而这惊讶马上转变成为她们一天的谈资。平淡的生活需要点缀些许色彩,而八卦王氏肯定会成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氏溪边瓢了两半桶水,晃悠晃悠的挑去自己家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菜地,菜地上长了不少野草的,菜地里草比菜多得多,与其说这地方叫菜地,不如叫草地。可怜的小青菜儿,需要和野草们争夺阳光和养分,平时受到的照料也少,青菜长得和野草也差不多。
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小菜苗,王氏开始觉得反正都长成这样了,再浇水也没有什么用。
准备转身回去时看到草里有一物,像一只黄牛,突然看到自己的菜地里躺在一只黄牛,就睡在自家种的菜上背对着自己。王氏怒火一下蹭起来了。她轻轻的放下了两桶水,拿起扁担从黄牛背后探过去,心想不管是谁家的黄牛,敢糟蹋我的菜我让你掉层皮。
探着脚,走近黄牛后,王氏举起扁担,用力狠狠的打向了那只睡她菜地的黄牛,突然黄牛像猫一样腾起,身形灵活无比,并在空中转了个身。
“嗷呜……”这哪是什么黄牛,明摆一只马脸吊睛大老虎,黄白相间的皮毛,扭头盯着王氏瞪。
王氏这时那里还记得跑,整个人被吓瘫成一团,哪还禁得住屎尿。
“大……大……大大……”王氏嘴巴语无伦次,已经不能正常发音。
“嗷……”附近听到这声音的人都被吓得像丢了三魂七魄似的,虽有雾气影响了视线,却是不能阻止人们对为危险的感知,所有人逃命的向村里跑去。早上出来工作的多是妇女,早些天还有男人起早放哨,连些天来平安无事,偶尔见只野猫,也逮不住,大家都放松了警惕,人的惰性起来的了就敷衍了事,不出来巡逻了。危险却在人们觉得安全的时候来临了。
大老虎盯着王氏,两个眼睛里满是怒气,眼前这个人类影响了它的清梦,老虎向前一步,微蹲,突然发力,向前一扑,咬住王氏的肩膀和脖子处的位置,老虎发威,牙齿一合,咬住抖了几抖,再往旁边一抛,只见王氏出气多过入气。
老虎用前抓拨动了一下这个胖女人,就没有兴趣了。
老虎咬人之后不但不跑,反而慢吞吞的往村里走去。所有人都知道山里有老虎等其他猛兽,但是正常情况下都是在更深更高的山里,一般出来外面的都是老弱病残,看到人一般就跑的远远的。盘龙村从来没有发生过老虎咬人吃人的事故。
“救命……救命啊!大虫咬人了……”先跑回村里的妇女大喊,并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把门口的孩子拿起来,丢回家关起们来,大气不敢出。
大老虎大大方方的走到村口,到了村口的大树脚下时还往大树的根部嗅了嗅,然后潵了不少尿液,自己再嗅嗅就往村里走。
男人们首先拿起武器,看了下周围情况,没看见老虎,就探着走出出来,此时雾气已经渐渐散去,却看见老虎一步一步的从村口走了进来,男人们还没有组织起来抵抗老虎就都跑回家关起们来了。
村长霸爷家在村口附近,江南家在村口稍靠后点,都是首先看见大老虎的。爷爷在听见喊叫的时候首先就把坐在门槛逗鸟玩的江南,用脚一踢,只是用劲不用力,把江南从门口放回了三米远,一屁股坐在地上,门口的江柱一闪也回到了家里关起们来,仿佛早就经过排练一般。
母亲正在家里拾掇早饭,看见江南被爷爷一踢心疼得要命,暂时忘了村里的紧张气氛,抱起来拍了拍发现没事,心里怪嗔爷爷一番是免不了。
关上门爷俩站上凳子从大门的气窗往外看,刚好看到进到村口的老虎在往树根撒尿。
爷爷说:“柱子,糟了,大虫来圈地来了!”
“圈地?圈地是什么?”父亲疑惑地问。
“大虫跟狗一样,根据尿骚来认地盘,只要大虫撒过尿的地方,就认定是它的家了。”爷爷担忧地回复。
这时,老虎已经进村,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