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看着下方远去的克萝拉,视线颇为犀利地描绘着对方前面各种路径。
下一秒,他径直转身朝另一条路飞跃而去。
前方克萝拉东绕西绕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体力不支地停下来喘息。
身后完全看不到任恒渊的身影,她唇角缓缓勾起,摇头晃了晃自己马尾辫,用一种歌唱般的口吻哼道:“ker~”
“喂——”
然而正得意间,克萝拉却突然听到自己前上方传来一阵带有回音的男声。
脸上笑容立刻消失,克萝拉敛眉定睛,注意到不远处墙面上,单手扯着一根霓虹管,双脚蹬着侧墙的任恒渊正朝她扬下巴:“现在休息是不是有点早?”
瞬间便像受惊的野马,克萝拉迅速转身拔腿便跑。
任恒渊则拧眉,双手将那霓虹管直接扳成水平,接下来像体操运动员般在那管子上翻飞数圈后,借着那冲力松手送出身体,最终在地面一个侧翻稳稳落在克萝拉面前。
眸中满是恼意,克萝拉刚要再次调头疾跑,任恒渊却倏然扯住她臂弯将她径直拽到自己身前,然而惯性原因,克萝拉直接一头撞进任恒渊怀里。
单手撑了下克萝拉肩膀防止对方摔倒,任恒渊垂眸关切道:“好了,我知道你的技术了。”
“放开!”克萝拉粗暴地推搡着任恒渊胸口,但对方却紧实地攥着她手腕没有动弹。
“你不跑,我就放开。”严肃地看着那女生,任恒渊认真道。
克萝拉扑腾了一会儿,但因为实在太累,最终也放弃了挣扎。
她咬着牙始终侧着脸,就是死也不看任恒渊。
知道这丫头是个硬骨头,任恒渊声音和缓了一些,道:“你很灵巧,技术很好。”
“我不用你评价。”克萝拉尖锐道。
“如果你没受伤,我肯定追不上你。”任恒渊坦然。
克萝拉没有回应,但脸上的不悦之意依然十分鲜明。
看着对方那倔强闹别扭的样子,任恒渊沉默了一会儿,道:“做队长不代表各方面技术比每个队员都强你明白么。”
“……”克萝拉鼻息稍稍平静了些,但仍然没看任恒渊。
“如果你觉得不服,以后大可以再挑战我。”任恒渊缓缓将攥着对方的手腕抬起,道,“但今天被我追上,你得服。”
“不服。”克萝拉硬实道。
任恒渊浅笑。
微微叹了口气,他径直松开了克萝拉手腕,道:“我看过你的d毕业考试。”
听到这里,克萝拉稍微有些意外。
她皱了皱眉,终于有些犹豫地转头看了眼任恒渊。
“很精彩。”耸肩,任恒渊继续道,“刚才你的技术也证明你是很优秀的驰风手。不过一个队伍里,最重要的不仅仅是谁比谁的技术强。要成为能让世界认可的风摩队伍,最重要的是一个队伍里,每个人如何协调这些能力。”
“……”
“你身段灵巧,但也有其他缺陷。不过缺陷不可怕,一个优秀的队上一定可以有人协调。每个短板都有人修补,这才是最关键的。”
“……”
“你服不服我做队长不重要,风摩赛不是个人赛。你先搞清楚你的比赛是为了赢过队长还是为了你自己的梦想。”言毕,任恒渊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你很有潜力,如果你拒绝入我的队,对我们来说很遗憾。但选择权在你,我只是个不怎么优秀的说客。”
言毕,任恒渊没再在原地逗留,转身便向那高层天顶边缘走去。
目送任恒渊背影远去,克萝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她想到她参加非法风摩赛时被欺负的苦楚,想到在家的小妹生命垂危的面孔,想到自己梦想向这帮男人证明女人也有能力骑好风摩的决心,想到……很多。
任恒渊已经走到高楼边缘准备向对面楼层跳跃,她却急速唤住对方:“喂!”
她见过不少技术优秀的驰风手,虽然她驾驶风摩的技术不能算得上炉火纯青,但这种在障碍间翻越的身段她还是自诩第一的。
至少——在她遇到的所有比身段的男人里,没有人追上过她。
虽然对方说如果她没受伤的话便会被她甩开,但这场追逐赛中,她知道自己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因为这个男人将距离咬得很紧,让她时刻都有绝对的危机感。
生活给了她太多考验,她不得不将自己那属于女人的柔弱面收起,强行顶起一副坚强脸——
至少,因为强大和咄咄逼人带来的令人厌恶感,远远胜过因为弱小而任人欺凌的无奈。
前方任恒渊适时转头,眼神凝然地落在她身上。
无言地缓步走到任恒渊身边,克萝拉跟对方对视了一会儿,又不自在地侧开眼,嘟囔道:“之前答应过你,如果输了我就入队。”声音小了点,她别扭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