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线就是,一条路。
每条路都有他的左和右、前和后、上和下,都有它的希望和痛苦,人在路上,经历生和死。
世界有强者,也就有弱者。
强者不足畏,但弱者却不能不生存。
安全来源于弱者,如果一个社会没有弱者,证明的不是这个社会有多好,而是这个社会失去了安全感,人人竭尽全力做强者。
不是强者就死。
谢度希望他的基地个个都是强者,但这是相对于外而言,如果是对内,弱者就更应该得到保护,而不是弱者就应该被奴役、被统治、被想尽办法淘汰,他希望的是他的弱者是对内而言,强者是对外。
他希望自己的基地,小孩子随便乱跑也是安全的,一个漂亮的女孩不管穿什么样的衣服,或者穿不穿衣服都是安全的,但是如果做了坏事,不管是不是强者都能受到惩罚。
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的财产正在受到损失,而知道的人却不愿意理会,他认为整个惠市都是他的,但是他现在的基地却只是小小的岛屿,事实和想象总是有出入。
少年怂恿道:“你真的不管,你的伙伴就正想进攻这个地方,你不打算帮帮忙?”
少女道:“他们还不是我的伙伴,我为什么要帮忙?”
少年道:“这不叫投名状吗?”
少女道:“稀罕?本小姐需要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吗?”
少年马上高兴起来,道:“对啊,你的逼格怎么能因为他们降低呢!他们又算什么?和他们做伙伴,是看得起他们,不是求他们。”
少女道:“算你识时务,只有为我递投名状的,哪有我给别人送见面礼的,这样的人还没出生呢,就算有又怎的?”
少女隔着玻璃,看着不远处,街区上,一队十多人的队伍正被十几名大汉端枪逼迫着向旁边的酒店大楼走去。
末日能进化,只要进化就能不太狼狈,因为大多狼狈的都死了,但是这两帮人都是比难民都不如的样子,头发像乱生的杂草,也有人理过头发,却像从刚刚从蜘蛛网中逃命般冲出来的一样。
少年道:“姐,你真的不管吗?”
少女睁大眼睛看着弟弟,道:“别问我。”
夜幕降临,少年坐卧不宁,向大楼外走去,边走边道:“姐,我去看看,真是太无聊,我一会儿就会来。”
少女撇撇嘴,你是看上了人家那个小女孩吧,男人真都不是好东西,冠冕堂皇,虚伪无耻,这么小都知道手快有手慢无。
少年男女处于三十层以上的大楼顶层,窗玻璃还是完好无缺,没有遭到丧尸的破坏,全市除了丧尸的嚎叫外,没有其它的声音,也没有光亮,也没有星星用来照明。
但夜色并没有黑到什么也看不见。
“咯吱”一声,一扇窗户在黑夜中,从大楼的顶端打开,少年从窗户里钻出,攀援着窗格,像黑夜的幽灵,一段一段的从大楼顶端向下飞翔,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丧尸看见。
没有灯火的城市,是鬼魂的栖居之所。
整个世界空空荡荡。
而在地下室里,白炽灯光芒耀眼,切割出不同的阴影,十多个人坐在不同的位置,席地而坐,还有凳子上,也没有人说话和乱动,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系着尊卑的规则。
桌子旁做着五人,高矮胖廋都有,年龄都不会超过三十岁,坐在上首的最为高大,一米八的身高,比周围高出居高临下的姿势。
他的营养最好,肥脸虽没有了往日的红润,但也没有瘦下多少,穿着圆领棉衫,眼睛不大,圆睁时透出算计和聪明。
“我们必须要做个决定,到底要怎么办?”
左首位置的比他矮,长方形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却给人有些扭曲的感觉,没有常识里的浓眉大眼,堂堂正正,他也不算比往日瘦。
“你是老大,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还商讨什么啊?这里都是兄弟姐妹,你说要怎么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你也不只是为了你自己能活下去,你为我们也做了那么多。”
老大听忠心的小弟这么说,看了看散座在其它位置上,像屠夫案上被剃干净肉而剩下的排骨们,没有说话。他眼神的重点是坐在下首的两位,那两位都快要成为难民了。
右首坐的包子脸,淡眉飞扬,一股冲劲透体。
“你们两个也男人一点,说说,给出一个意见,现在不是你搞个技术就能活下去的时代了,做人要狠,男人更要恨,我们虽然末日前只是同事,但是吃睡都在一起,和亲兄弟也差不多,你们也不能总是依靠着我们啊,我们也不能照顾你们一辈子啊!”
坐在下首的两人,一个干瘪瘦小,一个五大三粗,只是都快饿成了骨架,看来他们末日后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他们嘴唇紧闭也不说话。
老大等了会,道:“我们是一个团队,你们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我吧?就算是我什么事情做错了,现在世道这样,你们让我有什么办法,啊,你们告诉我?说,要怎么做,我听你们的,只要你们能让大家活下来,我们都听你的。”
下首两人还是不说话。
坐在左首的道:“阿黄不用说,现在肯定是还没有伤心完,这我们都能理解,阿成,我们都差不多大,你长得那么高大,胆子怎么这么小,你这样子,你不想回家了啊?”
老大眨眨眼睛道:“现在必须做个决定,不决定下来,我们就都不吃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