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三日之后,威远侯陆定策大军,沿清远河而下,已然进入红水河水域,然而一到进入了红水河,也就意味着战争已然开始。
红水河段,已然全数纳入“阴阳顺逆四象大阵”的感应范围,虽然路程的远近对于感应的范围有不同,但已然受到大阵召集的万象神雷所阻。
这威远侯陆定策的水师虽说有数十名,那无极和浮屠两家随行的数十金丹修士护航,全速而行可日行数百里,不过数日便可抵达无名山外。
然而这座‘“阴阳顺逆四象大阵”,又岂可小视?
借助地控三襟的数万里地脉,聚灵行雷,三千五百里之内任一地域,都在其天雷轰击范围,愈是接近大阵,其威能愈大。
无名山附近三百里之内更是可抗衡法相,比之一些中小型宗派的护山法阵,威力更胜一筹。
此时是宁明,掌控着这做大阵中枢,秦重从旁辅助,便在刚才,已有数道强横无比的气机在三千里外对大阵发动冲击,皆被宁明以万象神雷,迫出了三千里外。
主掌大阵之人,大阵所及之处的气机,皆在他感应之内。作为副手的秦重同样也能查知那数道气机的性质不同,更能通过气机对应的不同,感应对手功法的特异之处,进而辨明对手。
宁明在驱逐这一波对手之后,将控制权交给秦重,两人轮流持掌,务必能让一人能保持在巅峰的状态。
“那边已经冲击了几次,都被我以万象神雷驱逐出三千里之处。尤其要注意东面那人,感觉气机最烈。杀机天成,当是万象宫杀生道人。”
宁明不愧是老牌金丹,通过一些细节之处便能断定那道气机主人出来。
此刻,三千里外的湘城之外,宁节正与三位法相真人对峙,宁节面无表情的高立于云层之巅,其前方三面平齐处则是三位修为不俗的法相真人。
宁节对着一位体壮身长面红如火的法相真人冷笑道:
“西域阴山的马行天,你也想来我玄天地盘分一杯羹,就不怕我事后拆了你的马场?”
那大汉脸上一阵青白不定,最终却是强笑道:
“某家现在是大生元庄西北供奉钱行天,有什么事你尽管冲我大生元庄来,定会给你个交代!”
此间三人,无一人敢于单独面对宁节,毕竟,这三人的战力比之先前殒落的钱灵子还了差上一筹两筹的,然则三人联手,那便无惧宁节。
另两人之中,一位是无极宗阳真子,另一位却是大生元庄本家族嫡传法相真人钱宏子,大生元庄法相真人以钱为姓,凡加入的供奉皆按照钱姓排名。
宁节听罢却是哈哈大笑,目中鄙视之意更浓:
“你本一方之主,虽是散修,却也自在,今日为贪图微末小利,居然姓也改了,祖宗也卖得,当真不愧是无耻无义之徒!”
那钱宏子却是先将法相祭出,一道数百丈的火神法相凭空闪现,便是那目光也是带着炽热无比的温度,偏偏此人说话却语调却十分之阴鹫:
“行天老弟,跟他废话作甚,一道而上将之灭了!”
宁节目光怪异直对着这钱宏子嗤道:
“我等男人之间的对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死人妖插嘴了!”
原来这钱宏子当年冲击法相之时天火焚身,虽然最终好歹是过了这道坎,然而身上多处为劫火所伤,甚至有些地方伤及根本,比如这喉结就被烧得变形,任其用遍灵药也无济于事,因此不开口便罢,一开口便是男声女腔,十分之怪异。
此刻宁节专抓此人痛脚大肆嘲讽,当真是利如刀剑,万箭穿心!
那钱宏子本是一个伶牙俐齿之辈,当年也曾心高气傲,可怜一场劫火毁了他男性功能之一,沦为他人笑柄,自此便沉默寡言,性格也变得古怪起来,凡是以其缺陷嘲笑过他的人,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致人于死地的,发展到后来,凡是听到其说话面有异色之人也不放过的变态地步,为此不知多少修士遭其毒手。
此时宁节当面揭其伤疤,还是血淋淋的那种方式,自然是怒火中烧,更不打话,法相大步上前,已是一记火焰神拳当头砸下。
宁节哈哈大笑声中,一柄接天连地的巨剑蓦然从天而降,带着无比澎湃的罡风直击那火神法相。
这一击当真势如九天行法,雷霆万钧。
余下二人大惊,齐齐祭出法相挡去,那二人的法象一为一匹矫捷不群的天马,另一为一头有着黑白二翅的巨鹰。
不一刻之间,四**相已是天雷地火般碰撞到了一处。
宁节心中暗叫可惜,他不惜激怒那钱宏子便是想要一击必杀,最少也要重伤此僚,如能一击见功,便可将那杀生道人逼回此处与自己对决,然而另外两人却是机警不已,不动则已,动则三人同力,自己一人便再无法占到便宜,无法达成意图。
那大生元庄不愧是势大财雄,短短时间便又拉拢了一位法相修士。也在瞬间,使这战场失却了平衡,多出了无数变数。
至此,那威远侯陆定策的水师这边法相人手,便达到了四位之多,玄天这边宁节一人已是只能处于守势,无法全数牵制,也使得那杀生道人得以专心干扰大阵。
宁明这边将大阵控制移交给秦重,又颇有些怪异地道:“不过可能只是试探,我刚才足足感受到了六七十位金丹的气机,只是怪异的是,似乎只有不到一半的金丹修士出手,似是在犹豫,还是什么别的缘故,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