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宣传片拍得很有噱头,一水儿穿旗袍细腰长腿的美女,个个风姿缱绻。在那样一个万众浴血,炮火硝烟的年代,美人花容落泪,血染胭脂,怎么看都让人动容。
他西里呼噜吃完桶面,一抹嘴,宣传片正好播到隐晦的床戏,床上轻纱幔拢,女子黑发铺了满枕,红唇轻启,眼尾上挑,生生勾出一丝媚意。
黄健翔是标准的技术型直男,方脸方下巴,戴了副黑框眼镜,砸吧着嘴感慨,“尤物啊,同样吃五谷杂粮,人家怎么就长得这么美。”看了眼屏幕里男演员的身材,他撩起衣摆,露出一块块分明的腹肌,“徐队,你说我这身材演床戏够格吗?”
“床戏?”徐景行没抬眼,将烟头揿灭在烟灰缸里,“你演床吗?”
“......!”
黄健翔遮好他可以当床板的腹肌,将视频进度暂停在颜子意眉眼如丝的画面,“你看我女神,美吧?这身段,这脸蛋,这眼神,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心无邪念自风骚,啧啧~没谁了。”
徐景行似有若无地瞥了眼,只一瞬便收了目光,拿起烟盒抖出一支烟,松松咬在嘴里吸燃,淡声说:“还行。”
黄健翔激动:“还行?美得和妖精似的叫还行?头儿,你不会是性冷淡吧?”
徐景行的眉梢轻轻动了一下,眉目压低,掩了满目浓得化不开的情绪。
黄健翔迟钝,丝毫没感觉出队长周身冒出的丝丝寒气,又百度出一张颜子意的照片硬要他看,“这张图清晰,你再看看。咱们警局方圆十里的雌性生物都拜倒在你的大裤衩下,你要是性冷淡那真是人间一大惨剧。”
徐景行从没刻意关注过她,现在好似有了确凿的名目,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滞迟两秒,接过手机。
这时,韩可敲门进来,一进屋就被泡面混着香烟的怪味呛得窒了口气,抬手在鼻子前挥了两下,“徐队,吴局让你去他办公室。”她低头瞥到手机,“巧了,你们也在看这个。”
黄健翔问:“巧什么?”
韩可俯下身,贼兮兮地对徐景行说:“偷偷给你透露点,这个剧组死人了,吴局找你就是说这事。”
“谁死了?”徐景行蓦地抬头,目光撞进韩可眼里,眼中突如其来的凌厉吓得她退了半步。
韩可的声音染上点怯意:“我刚才在吴局办公室听到的,这个剧组有人淹死在河里...是个女演员,二十多岁。”好死不死的,她指了下手机:“听描述,和这个差不多吧。”
徐景行手一翻将手机拍在茶几上,“啪”的一声脆亮的响声,震得韩可和黄健翔具是一颤,一眨眼的功夫,已然没了人影。
黄健翔抖着手拿起手机,翻过来一看,碎屏了...碎屏了......
他一张脸红了白,白了青,咬牙切齿地说,“我、靠、你、个、性、冷、淡,老、子、一、个、月、工、资。”
韩可同情道:“别难过,明儿叫队长赔你部新的,据说光是他家企业给他的分红—”
黄健翔缓缓抬头。
韩可悠悠道:“就抵你一辈子的工资。”
“......”
这个案子本来最多到分局,但娱乐圈捕风捉影、肆意捏造的事情太多,目前不确定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为了不引起舆论或恐慌,吴局让徐景行带人跑一趟。
傍晚五点,影视城。
河岸线笔直漫长,风吹着杨树叶簌啦啦响,天色灰暗低沉,像个大罩子盖在头顶上,十分压抑。
分局的小刘说:“死者名叫黄思雨,二十五岁,是《画魂》剧组的女演员,死亡时间在昨晚零点左右,初步验证,死者口鼻部有蕈样泡沫,是溺水身亡,遗体表面没有打斗或挣扎的痕迹,误落水或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他指了指脚下一处,“遗体是从这个位置打捞上来的,岸边没有指纹、足印一类的痕迹,也可能是被今早的大雨破坏了,监控视频里那个时段并没有人出现,所以应该是从上游落水然后飘到这的。”
“不对。”徐景行看着河面说。
“啊?”自以为分析透彻的小刘一脸蒙圈地看着徐景行。
“这里的水流急,河面没有任何障碍物,遗体不可能停留在这里。”
脑子里灵光一闪,小刘串联起信息,打捞遗体时,死者只有一只脚被水藻缠着,特别紧,跟打了结似的,他们把水藻割断才将遗体捞上岸。他骇然道:“难道遗体是被人故意用水藻绑在这的?”
徐景行戴上手套,蹲下身拉开尸袋,看到死者穿着的旗袍时几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待看到只穿了一只高跟鞋的脚时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异。
几分钟后,他站起身,脱下手套说:“溺死者会在水中挣扎、痉挛,往往会抓住水草、树枝、泥沙之类的异物,可死者的指甲缝里很干净,说明她落水时已经失去意识了。”
韩可打了个寒噤,指了下尸体,又忌讳似的快速收回手,将指头握进掌心里,“徐队,你是说她是被弄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