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覆着伤药,只是香草在一旁傻呆呆的站着,昔日的机灵劲儿已经不见了,有些木讷的给沅九递着布条子.
柳烈瞥了她一眼,就伸手挥退了,一面淡淡道:你明日去问过秋水的意思,如果愿意,就来柳府做事,昔日她已赚得了赎身钱.风月楼不留她.待他日你们寻得好去处,自行离开就是.香草抹着眼睛万般没想到少爷会说出这种话来,连忙跪在地上三拜九叩的,又说自己早已家中无人依靠,愿意一辈子给柳家做牛做马等话,才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沅九在一旁竖着耳朵听,在他肩膀上胡乱系个一个蝴蝶结,好奇的问道说着她疑惑的瞅了瞅门外掌灯的小姑娘,又回过头问:可是你家已经有很多做事的丫鬟了,为什么要我们来?柳烈本就性子刚,与柳氏相依为命的长大,本就习惯了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这点小伤到不觉得有多痛,只是想到刚刚那箭明明是瞅准了沅九射过来的,而自己又将她护在怀里,只怕有心人记在心里他日用来攻他的软肋.
心烦气躁的瞅了一眼着傻子给自己包扎的伤口,不耐烦的用手扯了扯道傻死算了.沅九向来不爱听人骂她是个傻子,此刻又拧着眉眼低头看着桌上的药,想起朱温万的脸来了,于是指了指问道她记得那伤药可是比自家的狗皮膏药还要好用的,柳烈给她摸过了,第二天就好了大半.
柳烈指了指一旁的茶壶让她侦察,点了点头.
茶还没送进嘴里,只听这傻子又凑过来欢天喜地的说:那我把这剩下的给朱温万送去吧,他那脸上看起来挺痛的.柳烈哑然盯着她半晌没有吭气,胳膊上那处伤口分明又痛了起来,连带着心里那点儿念想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沅九见他面色阴霾的不肯说话,又伸手去拽他的胳膊,谁知这下子柳烈直接从坐上站起来了,随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只留着一个痴痴傻傻的沅九,在屋内立着,咬着指尖又瞅了瞅那伤药,琢磨着不吭声是让送还是不让送呢?
大街小巷上消息传得很快,皇帝驾崩的消息很快趁着夜色被张贴在皇榜上.
一时间街上还能听到低低的呜咽声,很快全城披麻戴孝即将迎来长达数月的丧期.
柳烈身后跟着张贺,远远的甩开县城里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风月楼后门银杏林里一处隐蔽的入口.
掀开地门上铺着厚重的枝叶,露出一扇通向地宫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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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中今日仍是朱温万一人当差,他从风月楼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将自己关在后院的书房里,磨了,细细的写了一桩洋洋洒洒的奏本.
里面将张老爷平日里来收受贿赂,声色犬马,以及他所判过的冤假错案一桩桩仔细例举,最后一狠心将他在外置的私宅以及那里头藏银的地点都写的头头是道.
最后还不忘将柳烈这等淫棍恶霸,暗养私兵的事情一并奏上.
提笔搁置到一旁,已是深夜,朱温万略微翻了翻手里的纸张,随后眯起眼睛将目光落在一旁的一份他早就拟好的官职名录上.
逢时外面突然有朱家的家丁来报,小厮贴在他耳边快语了几句.
他顷刻间皱起眉毛,随后起身随着小厮上了轿子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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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吃肉.
第五十二章:乖巧可人(h)
柳家府上,柳烈这一去就是好一阵,直到吃晚饭的时间里他仍然没回来.
柳氏平日里吃斋念佛,为了柳家上下死去的人潜心修行,今日见了沅九十分欢喜,于是主动招她到屋里头用饭.
虽说是素食,但是毕竟柳家吃穿用的都颇为奢侈,菜色都是既美味又精致的,满当当的在圆桌上摆了十几个碟子.
沅九见了柳氏带心眼里觉得亲切,跟她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素,随后柳氏又要去祠堂念经,沅九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又跑到祠堂一旁的鱼池旁边去看鱼.
看着看着她就想起了自己家里家里的阿黄,阿黄总是伸着粉色的舌头来舔她的脸,沅九用小手滑着水,又想起喜欢舔她脸的不止是阿黄一个.
她回过头第三遍的问起香草,柳烈晚上不回家睡觉吗天色都黑了,外面很可怕的.香草刚刚在外头已经将两个人的对话听了个满耳朵,此刻笑嘻嘻的凑过来,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好一阵子,最后还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打了个满票.这才将沅九伺候洗漱了塞进了柳烈的寝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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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烈半夜里处理掉了这阵子耽误掉的事情,又有备无患的做了好些缜密的安排,这才徒步慢悠悠的回到了柳家府上.
回到内屋没看到沅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贪玩跟香草跑到后院玩水.这会儿想起她惦记朱温万那点儿心思,心烦意乱的也懒得差人去找,找回来了这傻子也就是只知道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