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病,她哪有什么病可养,母亲她这是彻底厌弃自己了!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她便会无声无息地病逝了。
魏承骐‘扑通’一声跪倒在大长公主跟前,哑声道:“祖母,孙儿不孝,孙儿斗胆请祖母主持,让长房与二房分家。”
方氏哭声顿止,瞪大眼睛望着儿子,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她那个一向乖巧孝顺的儿子口中说出。
“骐哥儿你胡说什么,长辈在,哪里由得你一个小辈提分家!”沈昕颜喝止。
便是魏承霖也不赞同地望着他:“四弟,此话休得再说。”
倒是大长公主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你执意如此?”
“孙儿不孝!”魏承骐低着头,语气却是无比坚定。
“你疯了!你是想被人戳脊梁骨不是?!”方氏气急地扑过去欲捂他的嘴,不再他再说这样大逆不道之话。
若是分了家,长房便彻彻底底与爵位无缘了,那她做了那样多的事又是为了什么?明明如今魏承霖不能有子嗣,魏承祥年纪又小,爵位已经离长房又近了一步了。
“请祖母成全!”魏承骐避开她,声音又响亮了几分。
“好,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便成全你。所有产业我都给你们分得清清楚楚,只是人却仍要住一处,只待哪一日我眼睛一闭,双腿一蹬,你们爱搬走便搬走吧!”大长公主无力地挥着手,整个人瞬间便苍老了不少。
沈昕颜连忙上前扶住她。
大长公主轻轻推开她的手:“你回去将账册与钥匙都拿来吧,趁着我还有一口气,先把这家给分了!”
“母亲!”
“祖母!”
众人顿时跪了满地。
第129章
大长公主决定的事, 谁也没有办法再劝。最终, 各房还是在她的主持下分了家。
这家分得突然,但也分得相当顺利。长房的方氏犯了错, 已经再没有她说话的份;二房魏隽航未归, 沈昕颜本又是个家底丰厚的,并不会在于分得多与少;三房是庶出, 本就低一头, 见嫡出的另两房没有意见,自然也不敢多言。
只是, 不管是嫡出的长房二房,还是庶出的三房,无一例外都并不乐意分家。
方氏自不必说了,而对三房的魏隽贤与杨氏夫妻俩来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家一日未分,他们便还是国公府的三老爷三夫人。可这家一分,将来搬出府去, 这国公府的荣耀可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沈昕颜久劝不下, 眼睁睁地看着大长公主把这诺大一个家给分了, 心里顿时百味杂陈。
各房人站了满堂,默默地看着大长公主推开魏承霖的搀扶,拄着拐杖, 颤颤崴崴地离开了。此时的她, 再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静和大长公主, 而是一个被她最信任的晚辈伤透了心的寻常老妇人。
沈昕颜叹了口气,望望垂着脑袋紧攥着双手不停颤抖的魏承骐,魏承钊与魏承越兄弟俩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边,为他挡去魏隽贤与杨氏夫妻俩的责备视线。
不管是方氏私底所做之事,还是国公府分家,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沈昕颜自然不会让人传扬出去,好歹掌了府中事这么多年,这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对于魏承霖的伤,她自然更加不会放弃。子嗣艰难?上辈子儿子成婚后没多久,周莞宁便有了身孕,她不相信这辈子她的儿子会遭遇这样的事。
大长公主虽然受了一番打击,但她到底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的风雨无数,不过数日便已经平复了下来,全副身心都投入了为嫡长孙疗伤一事上来。
只可惜宫中医术高明的太医她们都请了来,可结果无一不是令她们失望的。
“我瞧着咱们府里近来好像颇有些不顺,不如办场喜事热闹热闹,好歹也将这些晦气冲一冲。”杨氏建议道。
“喜事?如今还有什么喜事!”大长公主叹息着。
“不瞒母亲,钊哥儿年纪渐长,我想替他订门亲事,这姑娘也不是哪个,是我那娘家侄女,年初便已及笄了。”杨氏涎着脸,道明了她的目的。
沈昕颜便明白了。
小一辈男丁中以魏承霖为长,可他却一直没能将亲事订下,魏承钊魏承越等年幼的自然也不好越过他去。
可杨氏相中的儿媳妇年初便已及笄,这亲事却是不能再拖的了。
大长公主揉揉额角,也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嫡长孙的亲事确是不能再拖了,他一日未娶妻,后面的钊哥儿、越哥儿和骐哥儿的亲事也便得受阻,如此一来倒成了什么事了。
“你既有了人选,那这亲事便先订下来吧!”
杨氏欣然应下。
先将人订下来,婚期便尽量选得后一些,留足时间给二房的魏承霖,以他的条件,估计也不会寻不着合心意的姑娘。
她这般想着,浑然不知太医对魏承霖的诊断结果。
***
沈昕颜到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