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事到临头向着的还不是二房?果真是人走茶凉,夫君去了这么多年,他曾经的那些好只怕也没几个人还记在心上了。
她努力压住心底的怨恼,故作轻松地拍拍胸口:“如此就好,初时听到下人们那般议论还把我吓了好生一跳,只想着这是不可能的啊!二弟妹为人最是温和不过,待母亲也是极为孝顺的,怎会做出那般不孝之事。”
只是,到底心中生了怨,就算是努力克制,可又哪里瞒得过精明的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静静地睇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只不过很快也就掩饰了过去,不愿再提此事,遂转移话题问:“碧蓉的亲事你心里头可有了相中的人选?”
她虽然怜惜故人之女,但也分得清内与外。方碧蓉再怎么也不是魏氏之女,她的亲事自己着实不适宜插手,故而也不过是拿捏着分寸替方氏参详参详罢了。
方氏定定神,听她提及亲妹,不由得便起了早前百花宴上方碧蓉与那齐柳修一事,不由得心烦。
这一个两个就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首辅夫人所出的幼子今年十八,年纪与碧蓉倒也相当,只是怕他们家门第太高,未必瞧得上平良侯府。徐尚书府上三公子年方十七,品行端方,如若能成,倒也是一桩好姻缘。”
“还有理国公府六公子,如今二十有二,年纪虽大些,倒也是一表人才,也不失一个好人选。”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早前便相中的几家人选向大长公主一一道来。
大长公主听罢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周首辅府、徐尚书府、理国公府,个个都是炙手可热的人家,首辅和尚书便不用说了,一个是当朝首辅,一个是掌官员升迁任命的吏命尚书。
而理国公府较之前两府的权势虽是弱些,但理国公庶出的女儿三个月前却封了淑妃,如今又身怀龙嗣,正是得宠之时。
“你挑的都是些好人家。”她淡淡地道。
方氏没有察觉她的言下之意,只心中一动,忙不迭地道:“母亲也认为这三位都是好人选?既如此,不如着人探探他们的口风?毕竟碧蓉已经被耽搁了这些年,这亲事可再不能拖延下去了。”
这是打算让她亲自出面了?
大长公主再也掩饰不住眸中的失望,终于不愿再听她说下去,直接道:“我也有一个人选,你且听听。”
方氏愣了愣:“母亲也有人选?”
“国子监刘祭酒嫡长子,年方二十,如今为翰林院新任编修。刘府家风清正,刘夫人性子宽厚温和,刘公子虽不过弱冠之龄,却素有才名,又是个沉稳勤恳品行贵重的,假以时日,前程不可限量。”
又是翰林院的编修?难不成她们平良侯府上辈子得罪了翰林院编修?怎的一个两个都缠上来!
本来听闻对方只是区区国子监祭酒便已消了不少兴致,再一听闻这刘家公子居然又是翰林院的编修,顿时便触到了方氏心里的痛处,若非提出此人选的是大长公主,只怕她当场便要发作了。
尽管如此,她的脸色也还是有些不怎么好看。
“这刘祭酒……莫不是那位出身寒门,曾当面指着周首辅骂的那一位?”少顷,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问。
“确是那一位。”大长公主点点头,并没有瞒她。
“这可万万不妥,这刘大人得罪了首辅,如若与他们家成了亲家,岂不是要被连累?”方氏一听,顿时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开什么玩笑,这么一个人家,寻常人避都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送上门去!
“刘祭酒性子虽耿直,却也不是不知轻重不分场合没脑子的蠢人,他既敢当面指责周首辅,却又能全身而退,刘府这些年来也一直顺风顺水,可见他手段了得。这与他们成了亲家反倒被连累之话又从何说起?”大长公主耐下性子解释。
再一层却是不便对方氏说的,那便是她的侄儿,当今天子可不是个能被人轻易拿捏的,如今的蛰伏未必不是为了将来的彻底清算。
毕竟,当今天子与周府之间还牵扯着杀妻之仇呢!
瑞王妃赵氏死在了风华绝代的年纪,她就不信这么多年来,她的侄儿、曾经的瑞王殿下当真能全然忘记曾经的那些情浓时候。
人一死,她生前的好便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瑞王妃之死本身就牵扯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私事。
只是,真真是可惜了那样一位绝代佳人!
“不行不行,刘府这门亲事万万不行。”方氏却不明白她的苦心,坚决不肯同意。
大长公主大为失望,却也不愿勉强,起身道:“既如此,你便抓主意吧!”
方氏只为近来的不顺不胜烦扰,一时也没有留意她的态度,便告辞离开,看得一旁的徐嬷嬷直摇头。
“我倒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碧珍竟也会对我耍心眼了。”方氏离开后,大长公主长叹一声,神色颇有几分怏怏的。
“殿下想是多虑了,大夫人一同视您如亲生母亲一般,又怎会那般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