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聪明还怕想不明白?
不过,他这回确实高估了宋策的智商。
宋策怎么都没去往自己的身世方面想,因为他觉得,从清帝昨日的言谈来看似乎没认出他就是当年的曌和公主,否则自己作为昭王余孽,不死也得死了。但是简竹却认为,清帝之所以会这么明显的保护宋策就是因为他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
这两个人话不投机,只好各自沉默。
寒冬腊月的天气,大理寺外却是热闹非凡。
瞧热闹的封郡百姓守候在威严的大门外,三三两两的猜测着审讯结果。
“唉,你说这孩子傻不傻,状告天子不是自寻死路嘛。”一位四十开外的大妈直摇头。
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妇女挎着个菜篮子,努力伸长了脖子往里瞅。“可不是呗,一家子都死了不算,还要再搭上自己一条命,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哟。”
戴着蓝帽子的青年捂着嘴小声八卦着:“我听说呀,这人一到封郡就被抓进牢里关着了,八成等着案子一审完就得推去菜市口了。”
“胡说!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一个瘦小的少年拼命地挤了进来,柳眉倒竖,腮帮子鼓鼓的,怒瞪着那个嚼舌根的蓝帽青年。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正是小董大人,小巧的鼻尖儿冻得通红,十分惹人怜爱。
“小兄弟认识这人?”蓝帽青年问。
小董轻抿嘴角,犹豫片刻又跑开了。
他不是不想承认,而是因为他前一刻刚在在简竹面前指天发誓绝不在大理寺门前哭街捣乱,这才被简大人大发慈悲的放了出来。
大理寺门内响起了庄严的“威武“之声,简竹头戴乌纱,身穿紫衫官袍,高坐主审台上。
宋策则是一袭白色凉衫,乃吊丧之服。
余光轻瞥身旁的“被告”,不觉低头冷笑,还真是个黑色幽默。
当今天子何等尊贵,当然不可能挂个“被告”的牌子立在堂下。所以 “被告”就是一支盛放在玉盘里的朱批御笔。
以前有听说过鞭笞龙袍以责皇帝之罪,难不成今日要在堂上折了御笔?
大理寺内审了近一个时辰,门外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都这么久了。”拢拢袖子,跺跺脚,这年头看个热闹也不容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是不是用上大刑了?”
“可是没听见声音呢?”有人疑惑。
“肯定是把嘴堵上了呗,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咱们听见。”
清帝残暴是有目共睹的,曾经有一桩逆谋大案,连坐的有百余人,统统绑了上了菜市口,整整齐齐跪成几排,一刀下去,人头落地,比削萝卜还痛快。刑台上血流成河,渗进土里,血腥之气经久不散。后来有人说,这些人啊都是宽大处理的,所以就给他们个痛快,真正的主犯在牢里被整得死去活来,扒皮剔骨的比阎王殿里还要恐怖。
众人哀叹连连,其实他们是同情宋策的,但是同情归同情,他们可不想陪着宋策被人当成萝卜削。毕竟高压政策下,只有缩着脖子才是最安全的。
小董紧紧的捂住耳朵,大眼睛里一片水光潋滟。目不转睛的盯着缓缓开启的大门,心如击鼓。
巍峨的皇宫之中,清帝手握卷宗靠在龙椅上,闭目良久,忽而吩咐道“王甫胜,去准备一下,朕要出宫。”
王甫胜身为太监总管,就是清帝肚里的一条虫,加之在宫中磨练多年,直觉异常敏锐。清帝从回宫至今一直心神不宁,今儿个连早膳都没心思用,早朝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所以王甫胜觉得此事定与那个渝州宋策脱不了干系,一路小跑一路琢磨,这宋策到底是何许人也?虽然也是丰神玉骨,气质卓然,可也不至于令一贯冷漠的君王如此上心呀?
王甫胜心里虽疑惑,可是手脚却不敢停歇,赶忙命人准备好圣驾仪仗,明黄华盖,浩浩荡荡的往大理寺开去。弥雨昍音.整理收藏
第 20 章
瞧热闹的封郡百姓都在感叹,今儿个还真是没白来挨冻,这么近距离的瞻仰圣颜可是几生修来的福分,原本以为传说中的修罗化身应该长得一张狰狞的脸,却不想从八匹骏马的豪华座驾中走下来的帝王,身形颀长,风度翩翩,竟是个俊美无双的男人。
“草民宋策谢皇上圣恩!”
宋策恭敬的伏在地上,一双绣着盘龙的明黄靴子映入眼帘。
“起来吧,地上凉。” 清帝亲自扶起宋策,声音轻柔的像是在耳语,微勾的嘴角还带着淡淡温和的笑意。
“谢皇上。”宋策应声抬头看去,清帝眼里的温柔似乎比那冬日的阳光还要温暖。
交谈间呵出的白皑皑的雾气融合在一起,朦朦胧胧的很是亲切。
“这个结果你可满意?”清帝的声音愈加低沉,唇边的笑意渐渐荡漾开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