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容发愣,数秒功夫, 他已被云寐反客为主欺身压住。
流云金线的大袖衫腾起, 风顺着殿角阴凉的寂静吹来, 嗖嗖地从袖子里钻进去, 拂得他一颗心冷热交加。
她居高临下地坐在他身上,鬓角一朵翠绿步摇,衬得她肌肤胜雪,她低低凑近,随手取下他发髻间的簪子,忽地反手一转,抵住他的喉咙。
他直直地躺着, 一双黑亮眸子视线焦灼, 紧紧黏在她脸上。
他不在意抵在他喉间的威胁,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她刚才唤的那一声“二哥”。
简短两个字,致命毒药。
她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伏在他耳边, 一声又一声地重新唤起来。
他被她用簪子死死抵住, 她每喊一声,他的身体就软下一分,到最后,无力抵抗,连呼吸的力气都被她带走。
这些年来,他总觉得心上缺一块, 少了点什么,虚虚的不太踏实。如今这一声声的“二哥”入耳,他震惊恼怒之余,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欢愉。
他是盼着她唤他一声“二哥”的。
不是姐姐,不是皇后,而是二哥。
他习惯做女人,可是在她面前,他想堂堂正正做个男人。
云容认命地闭上眼,再也无法掩藏自己狼狈的颤栗。他的心依旧滩成一团春水,可他的嘴却仍旧硬气,即使气若游丝,往外吐出的话依然不肯示弱:“云寐,你不要胡说八道。”
云寐扔了簪子,双手往他腰间的玉带环佩而去:“你既不肯承认,那好啊,你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是女子,而不是男子。”
云容慌忙推开她,她被他摔倒在地,低着头喘着气没有说话。
云容以为她磕着哪里了,赶紧伸手去扶,刚一碰到,忽地见她抬起头,一手拉住他,见缝插针将他的玉带解开。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迅速黏上来,作势就要扒他衣服。
云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拔腿就跑,袖衫也不要了,任由她捞在手中。
刚才她入殿的时候,他留了个心眼,让宫人出去的同时,将屋门全都从外面锁住。他本想像从前那样吓一吓她,让她求求他,几个时辰之后他再放她出去。
却不想,他为她挖的坑,却埋了他自己。
云容背抵着红木门,往外喊宫人,刚出声才想起,他把人都远远调到其他地方去了。
偌大的皇后殿,此时就只他与云寐两人。
他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过来给他开门。
“我的皇后娘娘,让臣妾伺候您更衣。”
他站在光里,往前看去,云寐莲步袅娜,细柳蛮腰,一步步从阴影中朝他走来。
云容甚是紧张:“你别过来!”
云寐撅起小嘴,漂亮的脸蛋扮出天真无辜的神情,“皇后娘娘,臣妾又不是妖精,您怕什么?”
云容退无可退,最终被云寐逼到墙角。
他恨恨地剜向她,心里将皇帝咒骂了千万遍。
都是狗皇帝的错!将她宠成如今这副模样!
云寐的手已经重新攀上他的身,他死死抱紧自己不肯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她扒光了衣裙。
她铁了心地要“伺候”他更衣,两人最终缠在一起跌倒地上。
云容指着她:“云寐,我警告你,适可而止!”
她毫不示弱:“那你自己脱。”
云容咬咬牙,上手就扒掉她的大袖衫:“不要以为就你会这招,我也会。”
她肆无忌惮地笑看他,“能让皇后娘娘伺候臣妾更衣,是臣妾的福气。”
他眸光深深,望见她灿若秋华的笑容,没了大袖衫的遮挡,袒露的肌肤雪白细腻,细瘦的胳膊往后轻轻一撑,她挺了挺上半身,挑衅地回望他。
云容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继续解开她的衣衫。
她在这时环住他:“一人一件,该轮到臣妾了。”
她的手扯住他的襦裙系带,他一把扼住。
还能怎么办。他毫无办法。
云容卸下所有的骄傲,沙哑的嗓音里显出一丝浅浅哭噎声:“云寐,算我求你。”
她不依不饶:“求我什么。”
云容抬眸,他的眉眼满是恐惧,怔怔地望着她:“到此为止。”
她贴上去,细长的柳叶眉生出种诡异的妖媚:“你不想做回男人吗?”
云容心头一塌,仿佛有千万根针齐齐扎进去。
数秒的沉默后,他恢复一贯的冷静与狠戾,重新看她:“如果我的事情暴露,整个云家都会被灭族,我犯的是欺君之罪,你是我的妹妹,就算有萧衢为你撑腰,你也无法幸免于难。”
她:“你这算是承认了吗?我的二哥。”
他顺势按住她的手:“云寐,别得意。”
她抬起脸与他靠近,两人针锋相对,她的眼是三月春刀,她的唇是六月艳阳,眼与唇皆对准他,剐得他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