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包厢的时候,里面正热闹着,隔着门都能听到笑声。
邵成被押在中间,高嘉远为首的一帮兄弟正闹他。
邵成眉宇间尽是春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万穗正要进去,被身后的韩树拉住。
他神色难得的严肃:“你想清楚,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不会让她等七年。”
说完,松开手。
万穗和陶宁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各有深意。
万穗跟几位哥哥打了招呼。一帮人心照不宣地笑着。
其中一位陌生面孔,气质儒雅,年纪看起来比邵成要大上一些。万穗礼貌地颔首,对方微笑致意。
她到邵成旁边坐,手被他握住。
“聊什么了。”他语调低柔。
万穗端起他面前刚刚满上的白酒杯,大口喝下,皱了皱眉,喉咙里一阵烧灼感。
“没什么。”她若无其事地说。
邵成没有追问,把酒杯拿走,换了一杯果汁,夹了些小蛋糕放在小盘子上,“吃点东西。”
右手被他抓着,万穗左手拿叉子吃着。
余光看到那位陌生男士起身为陶宁拉开了椅子,十分绅士体贴。
她愣了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有点面善。
陶宁察觉到她的注视,看过来,向她介绍:“这是老徐。很巧,也是嘉远哥的朋友。”
一声老徐,万穗便领悟了。
陶宁又笑着对老徐道,“我老铁,万穗。咱们签合同那天,我跑去救人你还记得吗——就是她。”
老徐向万穗伸出手,语调温和有礼:“幸会。常听宁宁提起你。”
万穗微笑:“幸会。”
老徐在追陶宁,看陶宁的态度,显然也有了几分苗头。
再加上邵成万穗这一对,算是大家伙亲眼见证过来的。
两桩喜事,气氛很是轻松愉快,唯独韩树脸色不大好看,没待多久就说要录音,提前走了。
他没和万穗陶宁打招呼,万穗正玩得高兴,没留意;陶宁看着他离开,之后的兴致便低了些。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邵成在走廊上抽烟。
陶宁犹豫片刻,走过去。
“邵成哥。”
邵成回头看见她,把烟在垃圾桶顶上的烟灰缸摁灭。
陶宁走到他身边,并排站着:“万穗呢?”
“还在玩。”邵成说完,转向她,“有话跟我说?”
“这些话,我说可能不太合适……”
陶宁斟酌许久,才开口,“万穗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其实是个死脑筋。她认准的事,不会回头,谁劝都不好使,但是我不能看着她往坑里跳——我不是说你是坑……”
邵成面色自若:“没关系,你继续说,我听着。”
陶宁看着他,轻叹一声:“你们的事,我真不该插手。”
停顿片刻,她抬起眼:“有些事你不知道……”
她看着邵成,眼前的人稳重、刚毅、果决而坦荡,即便离开军营多年,他站在那里,依然有着军人的丰姿,凛然伟岸,如山似塔,是一个让你能够放心托付生命的存在。
但是,万穗真的因为他,吃了很多苦。
“那回生日,她请了所有的朋友、同学,要向大家介绍你——但是你没有出现。她打了很多电话,找不到人,没有任何消息,”
陶宁紧抿嘴唇,停顿一下,接着道,“所有人都知道,她没脸没皮地倒追一个男人,上了床,就被甩了。”
万穗在学校本就是个知名人物,各种原因记恨她的人不少,风言风语一下子在同学圈里散播。
她刚刚十八岁,就体验到了所有不堪入耳的谩骂和嘲讽。唯一庆幸的是,高考已经结束,她不用见到那些人,不用当面去听那些恶毒的话语。
这也是他们很少跟高中同学来往的原因。
邵成面色发紧,沉着声音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谣言?”
“……什么谣言?”
“我没有对她做那种事。”
至少那个时候,没有。
陶宁愣了好一会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笑着摇摇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她自己。”她说,“万穗在空间里发了你们睡在一起的照片,所有人都以为……”
她没有用更露骨的字眼,邵成却猜到了。
前一晚他们确实在一起,准是万穗趁他喝醉,拍了什么照片。
陶宁沉默了很久。她知道邵成不可能说谎,万穗那个二缺货,被人骂成那样居然都不解释。
甚至……
“她差点被万叔叔打死。”
即便那样,也没有说出事实,连她这个从来没有秘密的老铁都不知道。陶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邵成的手握紧,又松开。
“那是我第一次见万叔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