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心说我没有辣么粗鲁,我会装相。
但还是认真的上完课,打算不管有用没用,先学会了再说,不能给黛玉丢脸。
然后,被皇后派来讲课的女史才讲道:“按礼说,长公主比荣国府的宅眷高贵许多,但按照血缘来说,她又不能受她们的大礼。所以,荣国府众人需在门口跪迎,待入内见礼时就不必再跪了,但还是需要对长公主行礼。长公主毕竟年幼,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要向外祖母行礼,到时候你得拦住她。文师父,你不说话也成,一旁自有昭容女官代为应答。”
文四姐点点头:“噢。”她心说,控制不住情绪?
呵呵,你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娘们太小瞧我徒弟了,前天她把法宝擦洗了一边,当着我面磨了半天宝剑,提到荣国府的时候只想着诱捕警幻。然后还被我哥哥哄住了,认为荣国府中有淫祀,还打算带着姚三郎去夜探呢。
上完课又被皇后抓去换衣服,试了一套银灰色的女官制服,嗯,显得人更黑了。
又试了一套深蓝是、一套墨绿的,到底是深蓝色更好一些。
皇后心说:长公主身边可不能有个看起来蠢笨的女人!粗胖可以,也得英姿飒爽,精明强干。
八月二十八日五鼓,自贾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府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贾赦等在西街门外,贾母等在荣府大门外。
街头巷口,俱系围帷挡严。正等的不耐烦,忽一太监坐大马而来,贾母忙接入,问其消息。太监道:“长公主方去奉圣宫请安,说一会子话就蹬辇启程了。”
凤姐便先侍奉贾母和王夫人用饭,再去门口等。用罢早饭,贾赦领合族子侄在西街门外,贾母领合族女眷在大门外迎接。半日静悄悄的。
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帷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半日又是一对,亦是如此。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
一对对龙旌凤旗,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
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来。那版舆抬进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前,有执拂太监跪请下舆更衣。于是抬舆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领长公主下舆。
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
黛玉微微一笑,在心里问:“三郎哥哥,有警幻的行踪吗?”
姚三郎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你放心,碧卢师兄已经种下‘漫天罗网’,把荣国府全都包括在内,一旦有异样的波动,我们会立刻知道。”
断了连系之后,碧卢师兄盘膝坐在树上嗑瓜子:“你还真放心他们见面,你林妹妹还真和宝玉有一段情缘,唉。”
姚三郎咬牙切齿的笑:“我知道,无闷师兄算出姻缘之后,我就命□□去找卓先生商议。他收了我的好处,果然为我说话。”卓先生说荣国府阖家上下,盯上的都是公主之尊,黛玉听了这话,不寒而栗,绝不会对他们产生亲近之意。
这才从新登辇,到了贾母内室,再叙家礼——黛玉只刚弯了弯腰,文四姐和昭容女官来拦她,贾母等人连忙下跪。
黛玉见到外祖母并不觉得十分可亲,卓先生那番话叫她心里生寒,总怕被人当做踏板,却还是有些激动,微微红了眼圈,叫道:“外祖母。”猛然间想起母亲,想起自己好端端的被人算计,忍不住落下泪来。
贾母哭道:“长公主切莫悲伤,保重贵体。”
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迎,探,惜三姊妹等,俱在旁围绕,垂泪无言。
黛玉稍稍哭了十分钟就止住泪,又问贾母身体如何,说起自己上次见面时不认得她,急着去听经,有些失礼。
贾母哪敢让她承认自己失礼,连忙哄了一番,叫她转悲为喜。
凤姐连忙捧茶果,服侍左右。
王夫人为儿子和妹妹考量,有进言:“长公主,小儿宝玉,妹妹薛夫人、薛宝钗尚在外候旨,因外眷无职,未敢擅入。恳请公主召见。”
黛玉本就是为了见贾宝玉而来,要看看这是怎么样一个三头六臂的家伙,竟能令妖仙为了他的前程疲于奔命,只是稍一思量,就准许了。
见宝玉宝钗在薛姨妈身后并肩而来,姣花软玉一般,倒好像两个女孩儿。
那宝玉穿了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如傅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
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