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在d市读研时, 许愿还在外地工作,两人有几年联系少, 据舒意说,她读研期间还开过公司, 毕业以后公司没继续开,按部就班地找了工作,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她老公, 又怎么就结婚了。
这位丈夫在开发区上班,许愿来舒意家很多次,见到他的机会却很少。印象很模糊,只是觉得舒意在他面前有些小女孩情状,这便是感情笃定的证明吧。
晚饭后,舒意老公拿了车钥匙出门,说公司还有点事,在门口换鞋时,很有礼貌地让许愿多玩一会,晚上可以住在这。末了加了一句:“你回家这段时间,把她无聊坏了。”
家里剩下闺蜜两人,气氛更加放松。舒意翻出写满日文的面膜,两人各自敷上。舒意半躺在沙发正座,许愿仰卧在旁边的榻上,看着电视里的无聊画面,木着嘴唇聊天。
“我早就想问你,我弟弟到底有没有机会啊?”
许愿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放松下来,听到这话噌地坐起来:“擦!原来……你知道!”眼睛瞪溜圆,头发也散了,面膜敷着,看不出脸红。
舒意乐不可支,又不想让脸上的面膜皱,只好发出怪笑:“吼吼吼吼……”边笑边用双手撸自己的肚子,“核着我不问,你也不打算跟我说?”
“白扬怎么跟你说的?”许愿也不知道舒意知道多少,也摸不清舒意的意思,这事,换位思考,搁谁也接受不了,感觉跟乱*伦似的。
“他没跟我说,我自己还不会看啊?”说着笨哈哈地起身,用小手指按亮了手机屏幕,嘴里叨咕:“还没到15分钟。”然后跟许愿对视一下,又舒服地躺下去。“那小孩人品不赖,学业没荒废,还跟老师在校外赚着外块,也算挺有正事儿的。据我所知,他以前谈的恋爱也是浮皮潦草,没经过什么刻骨铭心的,这么长时间,跟屁虫似的围着你转,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心思挺纯净的。”
许愿一听,这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这是媒婆的语气呀!“得得得,我啥情况你还不知道么?我……”
“你啥情况?我知道你啥情况。不就是临时毁婚,目前单身吗?”说着抬起右脚,脚丫子点了点,“放松,放松,我还没急呢,你急什么。”
“你那个岳海涛啊,不结也罢,你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你身边的人呼声就不高,我说得没错吧?没错,感情的事,冷暖自知,可我看你俩恋爱时,你也老是独来独往,遇事都是自己抗着。你要真跟他领了证,你保准只赔不赚。”
许愿一激动,脸上的面膜都不伏贴了。“大年过的,你又提他干吗。”
“不提他,我就说啊,白扬再不济,也比那个岳海涛强。你说你当初咋选的呢?”
许愿无声地叹了口气。被舒意看在眼里,趁热打铁接着说:“我刚发现白扬的心思,真的像吃了苍蝇一样,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在我心里,一般人配不上你,白扬也配不上,可那是我弟啊!我弟跟了你,我也觉得白瞎了……”
许愿恨不得抓下面膜扔她脸上。“你脑袋进水了?到底谁配不上谁?谁白瞎了?”
“矛盾吧?这正是我矛盾心情的写照。但我留心观察了,白扬虽然年纪小,可他心智还算成熟,对你也不是没事撩闲,考虑还挺远的——对了,他给你租的房子,就在他家楼下,你别瞎了人家心思。”
“什么?”许愿面膜也不做了,“他家不是青岛的吗?”
舒意切了一声,“我姑家是在青岛,可儿子来d市读大学,我姑夫就在那给买了套房,当时还没限购,房价也没现在这么高——你当咱们读大学那个年代呢?学费交完,生活费自己赚?父母的眼光和决策早就分开两个阶级了。”
许愿无话可说,她知道白扬开了辆挺不凑合的车,可没想到还没出校门,人家白扬已经比她这个“打工妹”有家底,这么一想,她去年的桃花运还真挺旺。
“你也算走了狗屎运了。”舒意仰望着客厅顶灯,“不过,我一直觉得你值得更好的,真心话。我不介意你当我弟妹,你呢,如果真对白扬有感觉,也别碍着咱们俩的关系。都好说。”
舒意说得如此坦诚,许愿也接不上话了。
“白扬那边,我找机会跟他说。”许愿起身去洗脸,走到门口回头说:“我还没最终决定,我可能会离开d市。”
白扬销声匿迹了一阵子,某一天傍晚,突然拎着两包菜站在许愿家门前,电梯门一开,他就喊道:“快开门,我的手快要勒断了。”
许愿一看,袋子里有肉有菜,隐约还看到两盒三文鱼。“你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啊?我万一加班……”
“加班就晚点吃呗!”许愿开门,白扬斜倚着门框又说:“下周才开学,我这周都能给你做饭。”
他大概刚从青岛回来,身上穿了件薄棉的飞行员夹克,军绿色,头顶的发好像烫过,微微卷着,看上去青春洋溢。
二人边聊边进了屋,许愿洗手、洗米,白扬洗菜、切肉,许愿暗自打定主意: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
白扬做了三个菜,许愿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