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了。看来这许甫,中途反水,如今连阉党都嫌弃他,仕途是到头了。
谢昉叹了口气,又探过来抱了她一下,“芳年,我们既为夫妻,更何况还是生死之交,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不必在心中百转千回,嗯?”
她乖乖点了点头,他才安心离开,专心“敲打”那许甫去了。
不出半个时辰,谢昉便回来,忙完了事,招呼她一起乘车回家。
“许甫这种人,外强中干,其实最好掌控。他那多嘴的妾室,今后都不会有机会再乱嚼舌根了。”怕吓到她,他也只能这么委婉的说了。
她许久不言,他便继续道:“好在今后去了南京,便不会再与此人有交集。”
“嗯……”她心中忽然偷笑,南京没有个许大人,只是现在有了个周大人……不知道你可否会喜欢。
谢昉丝毫未觉,还在问她:“明日便要归宁了,回去帮你挑穿哪件衣服吧?”
“好啊。”她顺便问道:“明日又要见我二叔和姑姑,夫君怕不怕?”
“不怕。”谢昉胸有成竹,“我带刀去,壮胆。”
☆、归宁
拐过这个街角,马车便要到了尚书府的大门了。
从一刻钟之前,谢昉便开始进行一项重复的工作,轻轻拍着依靠在他肩膀上的妻子的侧脸,还要轻声呼唤:“芳年,醒醒。”
眼看没有多少路程,沈芳年还未清醒过来,他不得不使一些别的方法了。
沈芳年尚在梦中,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时而被捏挤,时而被揉搓,实在扰人,好在这会儿终于又清净下来,抓紧再睡一会儿。可她怎么会感受到自己的耳垂温热,两排牙齿试探着一咬——
她被迫骤然惊醒,娇啼一声赶忙将那始作俑者推开。
“醒了?”谢昉被她推得撞到了车厢壁上,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擦了擦唇角,一脸玩味的表情盯着她。
沈芳年觉得自己被叫醒的方式太过独特,到现在心脏还在砰砰跳。她悻悻地抬起手用袖口擦了擦湿漉漉的耳垂,那感觉有点像被狗舔过一样。
她憋了好久,终于憋出一句,“你这qín_shòu!”
“有这么困吗?”谢昉斜倚着车厢壁,提示道:“马上就到尚书府了,还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还不是怪你!”她看着他这样子,着实生气,抬脚便踹了过去。他光想着隔了一夜她的不适是恢复了,怎么不想想今天还要一大早起来回娘家?
谢昉也有些面上过不去,赶忙干咳掩饰心虚,掸了掸衣角上被踹出来的尘土,才又欺身上前,不怀好意。“是是是,怪我,可后来是谁偏要把腿缠到我的腰上的?”
“住口!”
沈芳年恼羞成怒的样子真可怕,若不是恰好行到了尚书府门口,马车停下了,他恐怕今日就要被划画脸了。
下了车,又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妇模样,他们携手并肩,秋瑶和银绫在他们身后拎着各色礼物。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远远的瞧着,便把盼了姐姐三天的沈芳灵激动得不行。
“二叔,二婶,姑姑,我回来了。”沈芳年神清气爽,笑意盈盈的先一步进了正堂,只是行了家常礼节,便赶紧为谢昉让地。让你欺负我,现在有人能收拾你,来之前她已经再三确认,没给他带刀了。
一屋子的人,纷纷左右看,左边看看不停捋着胡子的沈老爷,右边看看神色凝重的新姑爷,这两个人今日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吧?
看着沈尚书这一脸恨不得将他手刃当场的神情,谢昉不禁咽了口口水,还是先给沈慈行礼吧。“小婿拜见姑母。”
沈慈倒是没有为难他,毕竟早就已经为难过好几回了不是么,和敛着笑意点了点头,便指了指她身边的沈泰夫妇,示意他别想躲过去。
谢昉便又转过身子,面向了沈泰和袁氏二人,“小婿,拜见二叔、二婶。”
“好好,快请起吧。”袁夫人倒是随和,也不在意什么,还想起身去搀扶一把,却被沈泰一声咳震住了。
沈泰不发话,谢昉也不得动,一屋子的静如止水。
最终,还是沈芳年看不下去了,她看二叔这老顽固是三天没被自己气,便浑身难受了。她低声叫道:“二叔,二叔!”
沈泰转头,看见这顽劣不恭的侄女,果然出嫁了还是这样死性不改,看她那神情便知道自己若是不再让谢昉起来,便又要对他出言不逊了?当着新女婿的面,当着女儿儿子的面,当着夫人和妹妹的面,若她真敢顶撞自己,自己的老脸往哪搁?!
“起来吧。”沈泰举重若轻,为了面子忍下了这口气。
袁夫人赶忙道:“宏儿,芳灵!过来见过你们姐夫。”
沈芳灵同沈宏便乖乖的从后面绕了出来。
“姐夫。”沈宏规矩而端正的行礼,收到了一份红包,只是微微一笑,表示了感谢。
“姐夫好!”沈芳灵倒是兴奋不已。谢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