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夕阳静静地坐下,许多愁只是举杯示意。万俟卑奴见着他,立马开始和许多愁数落刘夕阳的不是,说是这人从来没有一句准话,也不知道心里有什么想法。许多愁笑着和万俟卑奴干了一碗酒,也不作回应,就那么看着刘夕阳。刘夕阳那有苦说不出的笑容,许多愁可是很熟悉的。
刘夕阳泡上一杯茶,也不问许多愁事情办得如何,直愣愣地坐着,瞧着二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逃离着陪酒姑娘的“咸猪手”……
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他突然站了起来,对许多愁说道:“胖子,走,出去一趟。”
许多愁问道:“去哪?”话虽这么说,可他依旧迅速地站了起来。
“去见你的老丈人。”刘夕阳显得很焦急,“万俟兄去前面阁子尽情地喝,我会安排几个姑娘,给你详细地说说齐州王的事情。我和胖子出去有点事情。”说完,他连忙领着许多愁从内宅后门走了出去。
万俟卑奴撇撇嘴,无所谓地向苍空阁走去。刘夕阳既然都安排好了,他也不想去计较什么。
换做其他城,戌时的街道除了闲散买欢的公子哥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在街上游荡,齐州城则不然。灯火辉煌,热闹非凡,数不清的男男女女做着和白天一样的事情。虽说不至于那么拥挤,可想着狂奔起来还是比较困难。
刘夕阳快步地走着,许多愁皱着眉头跟着。应该是去李家,可许多愁不明白的是,刘夕阳为何如此焦急。李家是大户,难不成有撼动齐州王的资本?
听到许多愁的疑惑,刘夕阳边走边说道:“想在齐州城找到一个能和马贵霖叫板的人都难,更别提撼动了。李家放在齐州城只是一个平常的富足人家,哪有这么大的本事?马贵霖有位小妾和李家有点关系,我有件事情要去李家核实一下。关于马贵霖身后的人,我现在还是摸不准的,又不敢在齐州城惹出什么大麻烦,只能选择这么个方法了。”
刘夕阳看了一眼许多愁,接着说道:“另外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说。咱能不杀人还是别杀人了。六周城的事情就算了,以后遇到事情千万不要这么冲动,即便冲动了,也别那么高调。我们不是怕谁……只是别找无所谓的麻烦。”
许多愁奇怪地看了眼刘夕阳:“六周城那官员不该死吗?”
“颖王该死你不是也没动手么?”刘夕阳回道。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可看着贝琳达信中关于老皇帝的信息,刘夕阳多半也能明白如今自己的用处。明面上朝廷做的事,看起来是风生水起,其实根本就没有动得了筋骨;而他这几年在云泽里的游玩,才是一切的关键。现如今根深蒂固的顽疾,老皇帝无力,靖德皇帝也触碰不到实在,唯有自己探查明白了,才能做到秋后算账——至于是哪个秋,还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多愁似乎明白了刘夕阳的意思,聊了几句家常二人便到了李府门前。通禀了一声,说是苍空阁的人求见,二人很顺利地进了庭院。
奢华都是表面的,骨子里的气度才是一家的底蕴所在。李家家主,李翰杰的父亲,看着仪表堂堂,可那难掩的卑微感是刘夕阳不能理解的。李家也不是陡然而富,世居齐州,代代大户,这家主的状态不应该是如此。
简单说了几句,刘夕阳将李翰杰准备在七月举行的比武招亲说了出来。李家家主一脸的惶恐,似乎是触碰了了不得的事情。疑惑的刘夕阳问起缘由,那人却支支吾吾,似乎担心着天大的灾祸。
“刘公子,还是我来说吧……”李夫人及时地开口道:“我家老爷这几年净是被通天的大人物给呼来唤去,如今难免有些不知所措……唉,说到底,都是那小妖精给我们李家带来的祸害!”
刘夕阳端起的茶杯一顿,疑惑地看着李夫人。小妖精难道是李翰杰?
“公子有所不知啊,”李夫人慌张地说着,“如今那人前显赫的八绝仙子其实背地里污浊至极啊,那就是一个浪蹄子,是一个小妖精,是妖怪变得,是恶鬼啊!刘公子千万别和她走的太近,有戾气,有灭顶之灾!”
这是亲生母亲?
刘夕阳喝着茶,一言不发地听着李夫人咒骂着自己的女儿。本想多听听这挺新鲜又不带重样的泼妇骂街,却瞥见了许多愁左手又在玩剑尖,他连忙制止了李夫人。看了一眼还在唯唯诺诺的李家家主,刘夕阳突然一乐。这家主似乎在忍耐着什么,又不敢表现出来,可那紧握的右手不光是颤抖,还会在李夫人瞧不见的地方,恶狠狠地挥着拳——也不敢挥出去,又不甘收回来,一错一顿,甚是滑稽。
刘夕阳笑着问道:“姜凤是夫人的何人?”
李夫人说道:“那是家妹,如今是齐州王马大贵人的夫人之一。”还别说,小妾换了种表达方式,立马上了一个档次。
刘夕阳制止了李夫人新一轮的咒骂,接着问道:“我初来贵宝地,刚接手齐州城的苍空阁,不知夫人能否通过姜夫人给我引荐一下齐州王?”
李夫人一脸得意,“这很简单。不过刘公子还是听奴家一句劝,趁早将那浪蹄子给除掉,否则就是祸害!”
刘夕阳笑道:“可如今世人皆知,八绝仙子将来有极大的可能入了宫中,甚至连这次得比武招亲,众人也都觉得只是帝王家给我们苍空阁一个台阶下啊,夫人,这状态是不是有些奇怪了?”
李夫人急忙说道:“入了宫就是祸害整个云泽。马大贵人在宫中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