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有,但是每一株都被男人呵护到近乎极致。
他养护的花叶并不是挑着珍贵稀奇的品种来,而仅仅是因为喜欢这样慢慢看着它们成长到最美的模样的这个过程罢了。
燕卿来了, 但是这一次却不是来看旌余的。
男人在前些日子便已经知道了少年的决定,这是他自己想要走的路, 即使是朋友他也没有任何干涉的余地。
“公子,要不去劝劝陆大人?燕大人已经站在学院门外好长时间了, 可陆大人还是没有搭理他。”
是的,燕卿是来找陆白的, 除了在知晓他要去漠北的时候她去找了少年一次, 当时和现在一样平静,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听少年解释。
她似乎只是过去告知他,如果你去了的话是生是死也与自己无关。
态度格外的坚决, 和燕卿要去漠北时候向皇上请辞一样。
他们两个终究是一同长大的,都太倔强了,不愿意和对方说一些不想让别人烦扰之事,闷在心里将距离隔的更远。
“不必。”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将面前的书翻开, 坐在位子上不慌不忙的翻阅着, 没有任何的情绪。
那双眼眸清冷逼人, 夹杂着山雨之后的清明,却没有天色放晴后的温暖。
花夏知道是自己多嘴了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摇晃了一下发现手边的花洒里的水不多了后转身准备去添些水来。
却不想这个时候被公子旌余给唤住了。
“伞。”
男人薄唇掀起, 淡淡的吐露出这么两个字句, 长长的睫羽之下没有什么情绪, 此时是春日天气又不算热要伞做什么?
少女疑惑的看向了旌余,却发现他并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想法,就这样默默的翻阅着手中的书。
她被噎住了一下,转念一想他本身便是这样不食人间烟火般清冷的性子,也就瞬间释怀了。
花夏虽然不知道这伞的用处,但是她知道公子旌余是让她将伞送过去罢了。
她微微颔首,然后走出了这片环境清幽的小竹林。
……
少年着着一身玄色的衣衫就这样站在学院外面,陆白没有将视线分给他分毫只是这样一字一句念着手中的书籍上的文字,下面的孩子们也觉察到了两人气氛的不对劲,比起平日来要安静许多。
燕卿他们是认识的,因为暗花坊和暗卫是相连的,很多任务都是需要对接的。
而且这个少年不像青川的大多数官员那样对他们这些江湖子弟有什么轻视之意,高高在上更是没有过。
有时候得空之余还会教授他们一些武术,指点一番,长得俊美好看,脾气也好,自然很受他们喜欢。
“……陆先生,你讨厌燕子哥哥吗?”
一个年龄稍小的小女孩没有忍住开口怯生生的问道,那双眼眸亮晶晶的像是水泽一般温润,澄澈纯粹。
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本就离得不远的燕卿听到了小女孩的问题之后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拳头,黑色的眸子深邃,直直的注视着陆白,目光灼热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少女没想到小女孩会开口问她,她愣了一下然后抬起手缓缓的揉了揉她的柔软的发顶,周围的孩子也看向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被这么多澄澈的眼眸注视着,陆白嗫嚅了一下唇,眼神晦涩。
“不讨厌。”
她声音很轻,乘着清风落进了少年的耳里。
燕卿眉眼柔和了些,指尖微动,想要上前去好与少女稍微靠近些,但是陆白却冷淡的看了过来,生生的让他止住了想要迈过去的脚步。
还在生气啊……
他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想要走过去的想法,只是那双眼眸更加灼热的盯着陆白,让她有些不自在。
“既然不讨厌为什么不让燕子哥哥进来啊,公子昨夜看了星象说今日会下雨,先生你……”
小女孩声音软软糯糯的,黑白分明的眼像是可以看进灵魂深处一般,她轻轻的拽了拽陆白的衣袖,看着她的眼神清澈,清清楚楚的映照出了她此时有些冷漠的样子。
“……哪有这么容易就下雨了,现在阳光正好要下也是晚上的事了。”
她说着拍了拍小女孩的头,将她往里面推了推让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然而陆白的话才刚刚说了不到半个时辰,有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的声音直接狠狠的打了少女的脸。
“哦哦哦哦下雨了太好了下雨了!”
“下雨啦下雨啦先生让燕子哥哥进来吧!”
“好不好好不好?”
“……”
雨其实并不大,但是密密麻麻的还是能够瞬间把人给打湿了。
陆白犹豫了一下,黑色的眸子寥深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在雨中淋着的少年。
额前细碎的发被雨水给浸湿了,雨珠顺着发梢往下滴着,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陆白,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