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它道,“他们,好像在阳光下走着走着就倒下去了。”
走着走着就死了?陈灵对此是不信的。要是丧尸们那么容易死,他们何须躲在公寓里,拉上窗帘,连方便都得到公寓另一头一个猥琐男家的卫生间去。
“你看,”小哥索性把望远镜递到她手上,指着丧尸倒下的方向道,“你自己看就明白了。”
陈灵不信邪地透过望远镜看过去,果然,在阳光下晃悠的丧尸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无声无息,仿佛有双看不见的手将它们的生命统统夺走。
“丧尸就这样解决了?”小哥犹有些不敢相信,脸上却已挂上兴奋的笑容,“这样说来,我们能回到正常的社会秩序,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了?”
经历过一次强制任务的陈灵没有那么乐观,其它的且不说,丧尸估计是整个末世最底层的怪物,就算它们族灭了,也不代表这个世界就会回归安全。
陈灵正想劝他不要太乐观,旁边房间的三个男人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走进客厅,又惊又喜地道,“丧尸死了?”其中一人直接把她手上的望远镜抢走,迫不及待地对准窗户外面,陈灵的手上被望远镜的棱角划过一道白痕,险些脱皮。
“是真的!”男人们欢呼雀跃,“丧尸们死了!”
陈灵正要反驳,抚过自己被划到手上的白痕一愣,她咬着下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男人们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准备出去看看丧尸们到底死透了没有,还说要是真的没事了把丧尸尸体带回来收藏,传给后人,一个个牛皮吹得比天大,听得陈灵直皱眉。
抱着孩子的妻子们却没有那么乐观,一个短发女人劝说他们不要出去,等确认安全后再说,被她丈夫一个耳光打过去——一下子从和平年代变成末日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良好,人的心理免不了出问题,末世就像一个催化剂,将人内心深处的邪恶全数鼓动出来。
挨打的女人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没有说话,抱着孩子安静地走到角落沙发坐下,听其他人的高谈阔论。
不到十分钟,自认为准备齐全的男人们就出门了,邻居小哥在她强烈反对中没去,加上小队里是该有个男人坐镇,其他人没有勉强,高高兴兴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陈灵在窗帘背后望着他们,只见三个人走出去还不到五十米,便如同那些倒下去的丧尸一样,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再没有其它动作。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愣愣地看着窗外,扒着窗帘猛地嚎啕大哭起来,陈灵一脸茫然地望着那三具尸体,脚下险些没有站稳。
“是不是我害死了他们?”她的心理止不住地冒出这个念头,“如果刚才我劝阻他们不要出门……”而在这念头背后的心理,连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难道我是因为他们平时的眼神和态度,所以才没有提醒吗?明明我知道那些丧尸的死不太对劲,却没有告诉其他人,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冷血了?竟然看着他们去死?
比起难言的愧疚,隐藏在她心底的恐慌和变化才是最让她害怕的,杀过丧尸后,她仿佛陷入一种奇怪的情绪中去,对一切生命都不再在意。
如果她对心理学稍微有一点了解,就会明白这种心理是正常的,她此时的心态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常发生在战场上,女性的发病率比男性高得多。
而当太阳慢慢落山,街道上还有些微亮光,一直坐在望远镜后面的陈灵盯着窗外的尸体和丧尸们,一边听那位死了丈夫的女人对着自己的孩子絮絮叨叨。
现在母亲对孩子的愿望已不再是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而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她的声音带着意思凄凉——没有男人的家庭,她不知道自己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处境。
就陈灵分心听着隔壁动静的时候,望着窗外的她条件反射般站了起来,一把抄起放在桌上的望远镜,忙不迭地看向远处。
那些倒在地上的丧尸们,和曾经的队友,从地上爬起来了,他们不仅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就连动作都比平常顺滑了许多,如果说从前是病重的老人,那现在可以说步伐和动作如同少年。
陈灵的心蓦地揪起。
此时,萧雨歇小队刚从副本里出来,她在村长家缴纳租金的费用,村长从身后的书架上找到一份档案,确认无误后才在桌上按了一下,地上裂开一条缝,浮现出一个太空舱。
萧雨歇早已习惯这一套流程,她拉开舱门,看着自己的身体,直接躺进去,而后从异度空间里走出来,回到现实中。
她走出房门,小队成员正在沙发上或躺或坐,猛一看大家都累得不行,就在每天晚上的例行会议开始之前,她的感知灵敏地捕捉到楼上的动静,垂下眼帘,眉头微皱。
和她记忆中的改变相差无几,普通丧尸们变异后,灵敏至少升到了1,力量升到1.5,体质起码有2或3,如果说之前出现的丧尸还能在政府和军队的掌控之中,那这次变异,可以说正式打开了丧尸国度的大门。
不仅如此,游戏加强了普通人的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