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池中央放着粗扩雄伟的海神石雕,两侧是花木扶疏的庭院,马路两旁是绿荫浓密的古树。
光是前庭的气势,很容易就可看出段芝母亲所服务的绝不是普通的豪门。王宁馨心想,待会儿有机会,她一定要四处逛一逛、走一走,她好喜欢这宅子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历史悠远、深藏无数典故的内敛气息。
段芝住的是左侧的佣人房,她放好东西后,便拉着王宁馨进到主屋的大厨房,准备一展身手。
段芝端来一壶花茶和两样小点心,放到台子上,“午餐时间会晚一些,宁馨,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谢谢!”王宁馨拿起一块核桃酥细细啃食,瞧着段芝忙得像只小蜜蜂似的快乐身影,她问道:“好奇怪耶,段芝,房子这么大,理应有很多人住才对,可是我们进来这么久了,怎么连一个人也没见着?”
段芝手里忙着,边回答道:“这屋子只有两个主人,少爷晚上才会回来,平时只有老夫人在,可是今天老夫人出门了,大概下午四、五点才会回来,加上今天是星期六,所以屋里的员工都休假去了,三点半以后才会陆续出现。”
“真的?”王宁馨眼睛一亮,“那……我可不可以到处参观参观?”
“当然可以,你对烹饪没兴趣,要你在这里呆坐也很无聊。”段芝想了下,“可是‘阎庄’占地深又广,你不要走太远,我怕你会迷路。”
“放心,我只想到喷水池附近逛逛,不会走太远。”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惊慌地问道:“阎庄?阎……”心底希冀段芝给予否定的答案,可是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大台北地区,除了阎性尧家以外,还有谁家有这种财力,住得起这样的豪宅?
“没错!”段芝一句话粉碎她的希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因为她自己也有相同的忧虑,“性尧少爷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子,也是宅子里的另一个主子。不过,你放心好了,少爷通常晚上才会回来,今天是假日更是不用说了,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所以,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大胆地逛不必怕。”
“你说什么啊,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怕他!”被这么明白的指出心中的顾虑,王宁馨突然为自己的胆怯感到羞愧,有些懊恼。
“你不怕?”段芝有些不信,因为几乎是在阎庄长大的她,可是很怕见到喜怒无常、性情火爆的少爷。阎庄里的人,一到少爷跟前没有不心惊胆战的。
“他会吃人吗?”见段芝摇头,王宁馨得意地道:“既然不吃人,那有什么好怕?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怕他,下次他敢再对我鬼吼鬼叫,我就……就……”她一时也想不出要如何。
“咬我一口吗?”轻舒佣懒的男性嗓音自门口传来。
王宁馨一时被吓住,头也不敢回,此时此刻,她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第三章
用过段芝特制的午餐后,阎性尧就以参观的名义,将王宁馨劫掠至花木扶疏的花园。
可是来到院子,他却没遵照他的诺言带她四处参观,反而双手抱胸盯着她,深邃的眼神复杂得教人猜不透,唇角微勾,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在他的注视下,王宁馨的粉颊不由自主地微微醺红,心情也由心虚、不安,转为恼怒,终于顾不得礼貌地怒目嗔道:“喂,你不要老摆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可不可以?先说清楚,今天是应段芝的邀请,特地来品尝她的手艺,事前并不知道这儿是贵府,所以……”
他扬眉,“你的意思是,如果早知道这是我家,你打死都不会踏进一步?”
当然!这个答案差点冲口而出,还好她及时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善而将话吞回肚子,改以较委婉的口气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这里是你家又不是公共场所,没受到邀请,我怎好随意来打扰。”
他下巴微抬,斜睨着她,一副轻视的模样,“受到邀请,你就敢来?”
她被瞄得火大,脱口道:“当然,你少瞧不起人了,你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为什么不敢来?”话才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舌头,天!瞧她回答了什么,这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瞧见她一副恨不得咬断舌头的模样,他眼神掠过一抹黯然,随即扬眉,凉凉地道:“怎么,后悔了?”
“胡说,我……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她咬了咬下唇逞强道,心思被猜中,反倒激起她不认输的一面。
“敢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