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之依然打手语,张口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顾雪绛慌了:“谁害你,是谁害你?!”
林渡之摇头,拉过他手掌,在手心写下‘骗人’两个字。
顾雪绛皱眉:“你不想骗人,所以给自己下了哑药?”
林渡之‘嗯嗯啊啊’的点头,一边拍他后背,让他别生气。
顾雪绛还哪里气的起来:“多久能好?”
林鹿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有没有后遗症?”
林鹿点头又摇头。
“以后不要这样。”
林渡之笑了笑,在他手心写:知道了。
***
程千仞上场的前一天,收到一封来自青山院的请柬。
那里的武修们很少用这类东西。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走。
这次为了表示尊重,特按读书人的规矩办事。
程千仞一人一剑,很爽快地前去赴约。
开门的是刘镜,他明天演武场上的对手,态度亲切地将他迎进门:“程师弟,快请进。”
院里六七个人,石桌上四五坛酒。
程千仞隐隐猜到他们的用意。
都是一起打过马球的队友,大家坐下来二话不说先喝两坛。
酒过三巡,周延拍着程千仞肩膀:“我们武修,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跟你直说,今年武试抽签的形势,对南渊很不利。但咱们做东,按理说前十要占五位,三甲占一位,才不算跌份,不然就是被北澜压着打的第十个年头……”
“我抽到了傅克己,恐怕无缘挑战赛。你与刘师兄战力相当,明日你们不管谁胜,挑战赛都无力再战。”
“南渊至少要有一个人去争三甲。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程千仞轻声问道:“所以,为学院荣誉,我与刘师兄明天假打,留一个人保存实力去挑战赛?”
他放下酒碗,心道可惜。这是飞凤楼的竹叶青,他很久没舍得买了。
周延摆摆手:“这个院子有隔绝探视的阵法,随便说。你别慌,这也算不成文规矩,去年我参赛时,前辈师兄们都这么干。真打假打,受伤程度,除了自己,谁分的清?一切为了学院。”
程千仞笑了:“不错。南渊利益大于天,个人荣辱何足道哉。”
众人拍手称快,又要来敬他酒,程千仞也不客气,豪饮三碗。
忽道:“只是害刘师兄受委屈,需故意输给我。”
气氛瞬间凝固,饮酒者面面相觑。
刘镜艰涩道:“你说什么?”
程千仞卸下旧剑,放在石桌上。从容起身。众人瞬间戒备,不由自主去摸腰畔兵器。
“双院斗法期间禁私斗,但周师兄方才说过,这个院子有隔绝阵法。”
萧索秋风,暗香浮动,原是院落一角的木樨花。
程千仞走向花树,一边说道:“刘师兄既然不甘心,我怎么会甘心?我相信诸位切实为南渊考虑。眼下有一个最公平的方法。”
他折下一截花枝。木樨花苞颤巍巍,犹带晨露。
拿在手中,却像一柄精巧的剑。
他说:“请。”
***
程千仞与刘镜一战,南北两院本以为是场势均力敌的苦战。最终却以程千仞三招克敌结束。虽然精彩,但不过瘾。人们对挑战赛更加期待。‘南渊第一天才’的声望一时达到顶点。
“明天我会尽量消耗他,逼出他的最强杀招。你在场下看好,如果没有五成以上把握,就不要选择挑战他。”
周延上场前一日,对程千仞如是说。等到排名出来,比起傅克己原上求,挑战第三名显然更加稳妥。
当天不用顾雪绛等人操心,青山院的武修们帮他们占了最好的看台位置。
但程千仞没有来。
因为他要突破了,不得不闭关。
这个时机足够好,也足够糟。
64、三更合一
糟糕之处很明显, 程千仞